双瞳乌黑如墨,但是却泛着慑人的寒光,他将面孔转向杀阡陌,没有血色的双唇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他虽然没有说任何话,可是杀阡陌却听到了南无月的声音。

“姐姐,你终于来了,小月真的很想你……”

“南无月!”

杀阡陌如梦初醒,眼神一厉,推开白子画一掌打向彦月。

“住手!”

毫不知情的白子画情急之下飞身挡在彦月身前,转世后的彦月只是血肉之躯,如何抵挡得住杀阡陌这满含杀意的一掌?可是就在他挡在彦月身前的一刹那,彦月眼中杀机毕露,一道寒光闪过他的眼眸,那动作快得甚至让画杀二人都不及反应。

“白子画,让开!”

☆、诡局开启 谁主生死

“白子画,快让开!”

杀阡陌想用掌风推开白子画,可惜已经晚了,彦月手中的匕首已经落下,那一声血肉撕裂的轻响仿佛比任何声音都要刺耳,他这一生不知杀过多少人,亲手碾碎过多少魂魄,可是没有一次让他觉得这样触目惊心。

鲜血从后背的伤口处喷涌而出,白子画在刹那的震惊之后马上反应过来,此时杀阡陌已经上前扶住了他,彦月面无表情地举着沾血的匕首,仿佛一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之人。杀阡陌双瞳血红,一手扼住彦月的脖子,只要他稍稍一用力便能让彦月身首分离。

“住……住手……”

自得妖神之力以来,白子画从未受过这样重的伤,便是封了自身的穴道却还是止不住血。但是他神志模糊之际居然还有余力担心彦月的死活,简直让杀阡陌又可气又可笑。

“什么彦月,他分明就是南无月!”

“南无月……只是想借你的手杀他……咳……”

彦月是南无月的半身,是六界之中南无月唯一不能杀的人。如今他虽然魂魄被拘,形如傀儡,但是想要彻底占据这个身体却要等他肉身死去魂魄消亡之时。想通了这一点,杀阡陌便是再不甘心也只能先放开彦月。他可不想白白替南无月做了嫁衣。

“咳……”

白子画方才阻止杀阡陌时又牵动了伤口,杀阡陌见他血流不止,气急败坏地连忙运功帮他疗伤。这一刀深可见骨,温热腥红的血不断地涌出来,雪白的衣衫转眼间被染红了一大片。杀阡陌将自己的真气输给白子画,然而那真气却如泥牛入海,伤口亦不见愈合,不仅如此,伤口处竟还隐隐有腐烂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

以他们两人的修为竟不能让这伤口愈合,杀阡陌正疑惑之际,只见彦月和单春秋的周身都浮起黑雾,眼看着他们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黑雾之中,杀阡陌突然间想起什么,猛地划破手掌将血淋向单春秋。

在天绝门时他曾用血让单春秋恢复过神志,所以这一次也一定可以。

“单春秋,不许走!我命令你不许走!”

被黑雾所笼罩着的单春秋因为嗅到了那熟悉的气息,空洞迷蒙的双眼之中竟慢慢浮现了一丝神采。他抬起头看向杀阡陌,目光之中的混沌渐渐散去,杀阡陌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一丝久别重逢的喜悦,可是一切都来不及挽留,单春秋的身影便彻底被黑雾所吞没。唯有那几滴猩红的血迹残留在坚硬冰冷的石板上,似是在讽刺着他的无能为力。

“单春秋——!”

他曾经亲眼看到琉夏死在眼前而无力相救,如今他又眼睁睁看着单春秋消失,这就好像将心底的一块伤疤又血淋淋揭开一样。

“杀阡陌……”

白子画虽然已神智模糊,但也明显感觉到杀阡陌周身气息的变化。他勉力抬起手想要抓住杀阡陌,可是在握住他衣角的一瞬间却被他狠狠甩开。

“南无月……”

那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咬牙切齿。

“南无月,给我滚出来!!”

杀阡陌话音未落,天际已泛起不祥的红光,山河日月像是都被蒙上了一层血色,狂怒的风咆哮着席卷一切,整个宛梨城在杀阡陌的脚下震颤,他的发髻在风中散开,乌墨般的长发犹如飞瀑,他红衣翻飞,潋滟光华令人不可直视。

千年之前,白子画曾于佛国祗支偶遇神鸟重明,此鸟生于不周山巅的源火之中,其鸣如凤,五□□身,若东之朝阳,艳艳生辉。而此刻眼前的画面竟与那时如此相似。

“南无月!你还躲在里面做缩头乌龟吗?”

狂风之中,鼓楼上的钟声沉闷而渺远,重重楼宇之间传来无数错乱的风铃之声。那些声音交错在一起,如同无形的气劲挡在了宛梨城的周围。

“姐姐何必动怒,我在城内神庙恭候大驾。”

南无月的笑声依旧淡然自若,处变不惊,似乎无论杀阡陌如何动怒,他永远是身在局外一样。杀阡陌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尽管整个宛梨城被一片晦暗不明的浓云遮蔽着,但是杀阡陌却能够从重重楼影之中辨认出南无月的所在。

他冷笑了一声,忽地一抬手,血云之中如有千军万马杀声阵阵,流火似无数的飞矢朝着城中最高处的钟楼坠去,漫天火光像是要将这黑色的城池吞噬。然而当天火落下之时,宛梨城的上空忽然浮现了一个巨大的魔印,这魔印正是宛梨城的结界,千万年来既保护着宛梨城不受外界的滋扰,同时也将宛梨城与六界彻底隔绝。

“姐姐还是省些力气为白子画续命吧。这宛梨城的结界是魔皇赤帝的精魂所化,除非三皇亲临,否则没有人可以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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