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只你一个病人。」
保健室老师是个年龄超过四十的老女人,听说她还没结婚,不少人猜测她是不是个老chù_nǚ,甚至起閧着打赌,输的人就来帮她开一开。
低声道歉一句,我再度躺回床上,把被子蒙在头上放任自己陷入没有该死的声音,也没有那双眼眸的黑暗。
午休时间结束前十分钟被狗子叫醒,我揉了揉眼坐起身,拿起狗子塞到我手里的饭盒迅速扒了几口,回到教室准备数学小考。
「耶,你会去听演讲吗?」小全抱着课本凑到我旁边问。
「演讲?什么?」我吃力地背着课本上密密麻麻的公式,z和y有什么关系?又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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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学校每个月都会请校外人士来演讲,上次来的是一间大医院的院长,老得都快不能走路了。」狗子在一帮补充说明。
「然后呢?」脑子都快爆开了,我差点把头发给抓掉。
「然后?学校规定一年级新生一定得听一次演讲,我们上翘掉了。」
「那就继续翘啊!」我瞪着一旁无所事事的狗子,他所有科目的成绩都烂得惨不忍睹,唯独在数学上有些天分。
「了解。」像是在等我这句话,小全和其他人交换了个视线,然后各自捧着课本啃。
如果不是老师说这次考试倒数十名的人,必须轮流当这一学期的数学小老师,我们才不会这么乖地读书准备。
三分钟后顶上微秃的数学老师抱了叠考卷走进来,我看着白色卷纸上那有如天字般的英文和数字,刚才背的公式都忘到天边去了。
这时候突然很想像永庆来个爱的连线,因为电脑和数学之间的关系匪浅,所以永庆在数学这方面还满厉害的,才国一就已经读到高二的课本了,我有的时候还会向他请教功课上的问题。
连考了三节,脑细胞死的差不多后,班上低迷的气氛终于消散,于是可怜的最后一节老师来上课时,发现全班同学只剩下三分之二,其馀的三分之一早就出去放风休息了。
很无聊的我们一群人,拼死翻墙出来后,也没去哪里玩,居然全都窝进了泡沫红茶店,看着损友们和美眉调笑着,我没来由地又开始郁闷了,因为这里离那里太近。
透过窗户,我看着对面的商业大楼,那我可能这辈子只进去那么一次的地方,盯着那透明的玻璃大门,居然下意识地期待能看到一个颀长的身躯会出现在门后,温雅的脸上挂着抹微笑,像是镶嵌了星星般闪闪发亮的眸子会透过马路凝视着我。
「咳咳!」发现脑子里转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嘴里的珍珠奶茶不小心呛入气管,差点窒息地让我猛咳出声。
「哇塞,你反应也太激烈了吧,难道你也喜欢妮妮吗?」小全一脸天人交战地瞪着我,像是在犹豫该选马子还是兄弟。
根据我认识他的程度,我知道他选的绝对会是马子。
「抱歉了兄弟,虽说马子如衣服,但我还没穿过这件衣服呢,兄弟情得先放一边了。」小全拍了拍了我的背帮我顺气,脸上是理所当然的表情。
我则是疑惑不解地看着他,想来他们刚才应该说了些什么和妮妮这个女的有关的事吧,但我也不想解释,毕竟和兄弟喜欢上同一个女生,比想着一个陌生男人发呆到被呛到来的好。
「你穿,你穿......」好不容易能够正常呼吸后,我敷衍地对小全说道。
见他们又继续刚才没什么营养的话题,我再度把视线调向对面,然后在下一刻扔下几个铜板,跌跌撞撞地跑出门。
「喂,你去哪啊?」忽略身后的叫喊,我一个劲地往前跑,刚好是绿灯,我迫不及待地向着那个即使身在千万人群中,仍然耀眼闪亮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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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一直跑到他面前后我才停下来,气息不稳地微喘,不知道是因为跑步的关系,还是因为沐浴在他温柔目光下的关系。
男人一如既往地微笑看着我,眸底是淡淡的兴味,好奇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对啊?为什么?
直到和男人对上视线后,我才惊觉自己做了件多么愚蠢的事,不是才刚提醒自己,和他是完全陌路的人吗?怎么现在就眼巴巴地把自己送到他眼前,只为了让他看自己一眼?
脸色蓦地从红转白,又从白转青,最后在他愈来愈明显的有趣盯视下,再度转红。
起码,他应该不怎么厌恶我吧?否则看到我这么冒失地冲到他身前,就不会以那样看着什么有趣东西的地看着我了。
虽然他眸底的兴味如此深厚,我还是有种被温柔包围的错觉,好像在那瞳眸之下,藏着无尽深情,脱去高雅的外衣后便会如火燎原般灼烧着自己,也焚毁别人。
摇头甩开脑子里突然浮起的奇怪想法,然后听到男人轻声笑了出来。
他的声音就像是上好的红酒般,温润香醇,让人听了感觉很舒服,不禁想一听再听。
不过,这声音倒是有点耳熟。
见男人瞬也不瞬地盯着我,好像在等我开口说出来意,我不禁咽了口口水,双手紧捏着裤管,逼着自己开口道:「那个,我......我叫做林武仁,清水学园高中一年级生,那个......上次英文老师带着班上同学到业务部做课外教学,我也有去,然后......我们在咖啡店里也有见过一次面,你还记得吗?」
说出那最后五个字,几乎花尽了我全身力气,从头到尾我一直盯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