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枫说到支画的时候,安铁明显感觉秦枫有一种虚弱的情绪,就是说,秦枫对支画这个人很没有把握,看样子,秦枫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自如和自信。
安铁心里很复杂,看到秦枫主动陷入到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陷井中,自己却无法加以援手,这让安铁一方面却得有些惭愧的同时,也对秦枫这种不顾一切任意行事的作风很不以为然。
安铁一直觉得秦枫骨子里的那种不稳定的东西,倒是跟画舫的氛围颇有些相似,这种性格如果用在生活中,也许会制造许多新鲜的东西,但如果放在做事上,就会给男人许多压力。
“我会注意的,尤其是你,也多注意。对了,你刚才说吴雅和支画已经被人盯上了,怎么说?”安铁看着秦枫问。
“嗯,至少她们两个是互相盯上了,另外就是,你觉得画舫有没有敌人?”秦枫想了想,然后说。
“目前没发现,如果画舫从事非法活动,那政府就是画舫的敌人,或者说画舫是政府的敌人,还有,房地产老总被杀和工地民工案现在的怀疑目标明显是引向画舫,如果这事真的不是画舫干的,那这里也就暗藏了一个画舫的敌人,可现在并不清楚这个敌人是谁。”安铁皱着眉头说。
“我还真没想到,你看得这么清楚。”秦枫盯着安铁,表情复杂地说。
“秦枫我必须严肃地提醒你,能抽身出来就赶紧离开画舫吧,画舫如果有什么被政府抓住把柄的地方,如果我没有说错,就是你管理的赌船,因为你那个地方是画舫会员与画舫之间的交易现场,赌场倒不是什么大事,但在赌场上进行的交易,你是直接参与的负责人与见证者。你现在是站在刀锋上。”安铁忧心忡忡地看着秦枫,然后叹了口气,接着说:“你一直都是这样,喜欢冒险与刺激,可是也应该有个限度。你这次玩大了,这个可不比你在王贵的公司入股被披露那么简单,这个事情要是搞不好,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
秦枫睁大眼睛看着安铁,眼睛里似乎升起了一层雾气,安铁似乎说中了要害,现在秦枫所在的位置的确是画舫目前看起来最危险的位置,如果画舫没有从事别的更加恶劣的非法活动的话,最容易出问题的就是秦枫现在管理的赌船。
“谢谢你,还能这么关心我。”秦枫柔和地看着安铁,慢慢地,秦枫的目光又慢慢变得执着而坚定起来,坚定得让人觉得是在赌气,秦枫低下头,从包里拿出一支烟,然后又开始从包里掏打火机,掏了半天才掏出来,点上烟之后,秦枫幽幽地看了安铁一眼,偏执而决绝地说:“我就是想看看,生活到底会有多么戏剧化。”
秦枫以前从不抽烟,刚才秦枫在包里找烟和掏打火机的时候,安铁的心里有些隐隐的刺痛,也忘了帮秦枫把烟点上,心里想,秦枫不但没有变,她的那种性格似乎越来越鲜明了。
安铁担心地看着秦枫没有做声。
秦枫抽了两口烟,看了安铁一眼,突然咳嗽起来,然后,秦枫把刚刚抽了两口的烟使劲摁在烟灰缸里,站起来说:“行了,我走了,你不用管我,我还要提醒你一下,注意瞳瞳的那个老师,我觉得他们不简单,也不是局外人。”
秦枫说完,没等安铁回答,就快步走了出去。
很明显,刚才安铁的分析刺痛了秦枫,看来秦枫也很明白自己的处境。看见秦枫情绪激动地离开,安铁赶紧叫来服务员买单,在服务员算账的时候,安铁已经听到酒店门外车发动的声音。
等安铁追到门外的时候,安铁看到那辆绝尘而去的红色敞篷跑车和一个白色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飘渺而不确定。
安铁呆呆地看着秦枫离去的方向,心里可谓是五味俱全。
安铁回到家里的时候,看见瞳瞳清浅的笑靥,刚才心里泛起的波澜才逐渐平静下来。
“叔叔不是有事吗?回来得这么早啊?吃饭了吗?”瞳瞳的情绪好像好了许多,下午碰到周雄的那种情绪波动似乎已经看不见了。
“哦,我吃过了,可是,好像还没吃饱。还有饭吗?”安铁有些心虚地看了瞳瞳一眼,似乎刚才自己做了一件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然后,又发现自己刚才和秦枫在一起的基本没怎么吃东西,在周翠兰那里好像也没吃饱。
在外面吃饭,又加上心里有事,安铁几乎就从来没有吃饱过。吃饭是一项非常严肃的事情,在安铁的心里,吃饭就得是在家,那才叫吃饭。一个人只有用心做一件事情才能做好,吃饭也一样,吃饭必须得认真地轻松地心无旁骛地吃,这样才能吃饱。
“有,还有你喜欢吃的菜,我也刚吃,饭菜都还是热的呢,我怕你喝酒回来要吃。”瞳瞳听到安铁要吃饭,似乎很高兴,赶紧跑去厨房把饭菜端到了茶几上,然后端了个小板凳,双手拖着腮帮,目光流转地微笑着看着安铁吃饭。
安铁在外面吃完后,回家经常要再吃一顿,瞳瞳早已经不新鲜了,基本上,安铁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尤其是喝酒的时候,几乎就没吃饱过。
在安铁低头吃饭的时候,安铁开始用心而专注起来,因为瞳瞳做的菜几乎就是为安铁量身定做的,所以,每次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安铁几乎是全身心投入地吃。每次看着安铁吃饭,瞳瞳都觉得非常开心,因为安铁吃饭总是满头大汗,神情十分专注,就像在干着一件非常神圣而入迷的事情。
在安铁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