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道,县里难道没有豆腐脑吗,怎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虽然挺可爱的。
*
吃完最后一勺豆腐脑,若桐恋恋不舍地放下勺子。
一小份豆腐脑,没吃一会儿就见了底。她看了一下时间,发现不够她吃第二碗了,只能悻悻离开早餐店。
走在路上,若桐感受到肚子传来的饱胀感,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不明智的选择。
她在家里已经吃过了早餐,只是一路走过来,看到了垂涎几天的早餐店,还是没忍住进来买了一份豆腐脑。
不过这一小碗显然已经征服了她,她正盘算着明天早上在家里少吃一点。
陆予修如同往常走进教室,脚勾出椅子正要坐下,动作突然顿住!
他的桌子靠着窗户摆放着,桌上的书整整齐齐地码在一起。他左边的桌子,并未与他的桌子靠在一起,中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伸手在两张桌子间比划了一下,大概十厘米。
这是被嫌弃了吗?
陆予修目光落到了自己的桌子上,字被挡得严严实实,她不应该看到啊。
“修哥早!”
“修哥早。”
两道打招呼的声音响起,陈斐然和陈斐章也在此刻到达教室。陈斐章明显还没睡醒,走着路身子还晃悠着,打完招呼的时候顺势打了一个哈欠,下一秒就撞到若桐的桌子,一下子将她的桌子撞歪了。
“嗷!”撞到腿了,陈斐章先是嚎了一声,又道,“不好意思啊!”
接着便把桌子移好了。
陆予修看到并排紧紧挨着的桌子,心里倒是不反感。
陈斐然紧跟在后面,念叨着:“小弟,你走路能不能看路啊,都没把人桌子移对位置。”
说完,他把若桐的桌子往外挪了一段距离。
拍拍手,一脸笑意:“这才是原来的位置么!”
陆予修:“……”
他忍住想要踹人的想法,施施然在自己座位上坐下来。
早自习还没有开始,但是周围隐隐有读书的声音传来。
陆予修此刻的心理活动异常的丰富。
他想道,陈斐然这个人真是欠揍,还存在着破坏别人同桌情谊的嫌疑。这方面还是弟弟做得好,还有应若桐这人是怎么回事,搬桌子过来特地留了一条缝是几个意思,还怕我欺负她吗?她怎么不去打听打听,我陆予修什么时候欺负过女生!
陆予修什么时候这么遭人嫌弃过,两眼愤愤地盯着一边的桌子,活像是看着敌人似的。鬼使神差之间,他想起早上看到的那副画面,心里那股无名之火又消下去。
末了,他低声嘀咕道:“书看着倒是挺多的,难怪搬不动。算了算了,修哥帮你!”
他的左脚伸展,跨到对面的桌子底下。
左腿往右使劲,只听唰的一声,桌腿在地上摩擦,两张桌子合并在一起。
他这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前桌的陈斐然听到声音,正想转头,椅子被人不客气踢了一脚。
“你敢回头试试?”
后头传来压低的威胁声。
他没有回头,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若桐走进教室,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桌子跟别人紧挨着。
她没有说什么,淡定坐下来,旁边的人自始至终没转过头。
一连几节课过去,两人一直没有说过话,甚至没有半点眼神交流。
若桐桌上的书摊开,右手松散地握住一根笔,时不时记点笔记,只是整个人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她的同桌,刚开始还耐着性子听了几句,最后还是玩起了手机。
互不干扰。
若桐忍不住想起昨晚的事情。
她左右纠结最后还是没有擅自挪开他的书看被遮住的字。
之后她就开始整理自己的书本,一不小心把水杯打翻,她急着接住水杯,手肘将桌上的书推到陆予修的桌上。
书本撞开了陆予修的书,等她把自己的书挪过来,桌面上的字无可避免地暴露出来。
她看了一眼,心里满满的窒息感。
无论如何她都忘不了这惊为天人的四句——
修哥高冷似魔鬼,让你伤心又伤肺。
不爱不要给不起,自由自在多快乐。
她无言以对,只能挪开桌子以表敬意。
星期一的早上,若桐如同之前一般没有精神,只是还强打着精神听课,好不容易终于到了政治课,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六班的学生里,很多人也都没有把文科的这些课放在心上,每次一轮到这些课,他们就有本事上成自习课。
若桐不想做题,安静地听了老师讲了一会儿,没忍住打了一个哈欠。
好不容易清明的神智再次陷入了迷糊中。
一个早上应若桐不知道打了多少哈欠,双眼因为生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