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军飞闭着眼睛咳嗽不止,郑为民知道他危在旦夕,想着和张军飞在特种兵部队一起训练,一起执行任务,一起打球,一块偷着喝酒的情景,不觉泪如雨下,撕心裂肺地喊道:“军飞兄弟你一定要坚持住啊,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张军飞喘着粗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微笑着朝郑为民摇了摇头,道:“为民,我知道你跟夏小洁的爸关系好,我也知道你救过他的命,只求你原谅我这个败类,好让我安安心心上路,否则,我会在阴间后悔一世的。”
郑为民流着眼泪,抿着发颤的嘴唇,不住地点头,只听张军飞又说道:“为民,另外,我求你照顾一下我的爹娘,让他们晚年能吃饱穿暖就行了,这算是我对你的一个的请求吧,不知道你答不答应我。”
郑为民流着泪,声音有些沙哑颤抖的说道:“放心吧,军飞,我一定照顾好你的爹娘,你的爹娘就是我的爹娘,我一定让他们晚年幸福,我每年会给他们一笔生活费,并且每年都去看望三四次,等二老不能动的时候,我会把他们接过来,跟着我一起生活。”
张军飞听到这里,脸上的泪水涮涮的往下流,表情感激不已,嘴唇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他知道郑为民做不到的不说,只要说了的他一定做到,这是他做人的原则,郑为民既然答应了自己照顾自己的爹娘,他一定会做到的,此时,张军飞的心里已经没有了什么遗憾和牵挂。
他在郑为民的怀里,说话声越来越低,气息越来越弱,突然,郑为民只感觉张军飞的脑袋一沉,意识到不妙,赶紧用手在他的鼻息处探了探,才发现张军飞已经断气了,但他的脸上还挂着浅浅的微笑。
“军飞,军飞,你睡着了是吧,你肯定睡着了,你醒醒,睁开眼睛跟老战友说说话呀,军飞,军飞。”郑为民明知道张军飞已经死去,但面对他脸上挂着的微笑,渴望着他能奇迹般的活过来,不断用手拍打着张军飞的脸颊,边流泪边颤抖着声音,大声喊着张军飞。
郑为民的哭声与呼呼尖叫着的寒冷的山风交织在一起,甚是悲哀惨痛,他回想着以前和张军飞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的音容笑貌不断闪现在自己的脑海中,张军飞以前在部队是多么一个阳光的小伙,却因为交友不慎,误入歧途,最后落得个这么凄惨的人生结局,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看着怀中悄无声息的张军飞,郑为民渐渐的接受了他真的死亡的现实,不觉擦了擦眼泪,想着杆档模他们随身带着幂钱,蜡烛和白酒,这才轻轻平放下张军飞,打亮电筒走到几个尸体中间,左右看了看,见杀手壁虎身上挎着一个包,弯腰伸手去摸包,果然有东哥说的几样东西,赶紧伸手去拿。
突然,听见左边的尸体动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呻吟声,郑为民赶紧把手伸了回来,迅速闪身,用手电朝那人的脸上和身上照射了过去,只见那人的头套还在头上戴着,只是半边头套全部是血,见他手上还在握着一把左轮手枪,郑为民怕他开枪,一个纵跃到了那人的身边,抬起一脚把他手中的枪给踢飞了出去。
那人气息很是微弱,想着伸手去揭头上的头套,却没有力气,从地上抬起的右手举了不到十厘米,又无力的摊垂了下去,郑为民本早想知道这人到底是谁,弄明白为什么要亲手杀自己,刚才一直搂着战友张军飞,心里悲痛不已,只知道那人和三个杀手已经死了,一时没想起来要去揭开他的头套去看一看。
此时,郑为民心智渐渐恢复了正常,见那人气息微弱,还没死,心里惊喜万分,心道:只要知道这人是谁,再从他的口中套出背后的支使者,一切都好办,自己绝对毫不手软的让暗害自己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为自己和战友张军飞报仇。
郑为民想到这里,缓缓伸出手,紧紧抓住那人丝袜头套的上端,心里又是期待又是气愤,对于即将揭开的谜底,心扑扑乱跳着,他咬着牙,闭着眼睛,突然发力,用劲一拉那人的头套,只听见哎呦一声惨叫,估计是丝袜和伤口上的血粘在一块去了,让他疼痛难忍。
郑为民猛然睁开眼,一张男人的脸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郑为民惊呼一声:“怎么是你!”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晚在红石县城青阳镇清水江边樟树林里枪杀混混沙皮的杀手,秦唐市副市长钱照升的表弟威龙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总经理程威龙的助理张君。
看到张君,郑为民脑中突然闪现出程威龙那张可憎的嘴脸,他一把抓住张君的胸口,吼道:“张君,你混账,上回杀人我放了你一马,不是说好了在程威龙身边给我当卧底,你他妈怎么还要对我下杀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郑为民见张君一张粘满了泥巴和鲜血混合在一起的恐怖的脸,微睁着眼似笑非笑的凝视着自己,心里不觉一颤,看他气若游丝的神态,估计这家伙很难活着出去,赶紧改变了说话的方式,平静地问道:“张君,是谁派你来杀我的,只要你告诉我,我一定把你救活。”
“呵呵,呵呵”张君突然咧着满是鲜血的嘴朝郑为民轻声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郑为民见他只是傻笑,怀疑自己说的话,着急道:“放心,张君,我说的话是真的,只要你说出背后的支使者是谁,我一定救你出去。”
“郑,郑,郑为,为民,呵呵,我,我们都被人耍了,我,我想不到,他们让我来,来这个洞里杀你,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