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宁致和于芬说了她要休息,爸妈没再上来,她很庆幸刚刚没在餐桌上失态。脱了衣,真的又上床卧着。
闭着眼,命令自己什么也不要想。
中午的时候。于芬在下面高声叫她下去接电话。
“唱唱,你手机怎么关机了?”谢霖焦急地嚷道,“我都打了n次了,你干吗,玩失踪呀?”
“不是,我的手机丢了。你有事吗?”舒畅托着额头,感到身子很沉。
“疯了!”谢霖气愤地大叫,“我不敢指望你给我做伴娘,你不会连我的婚礼也不参加吧!报社里,我可只请了你一个。”
舒畅突地抬起头,想起去深圳前,谢霖悄悄塞给她一张请帖。婚期就是正月初四。
“人家总算嫁出去了,你不来见识这个神圣的时刻吗?”
“来,我肯定来。”舒畅急忙答应。
“不准食言哦!”
“嗯,一定!”
“如果有伴,可以一同过来参加。如果没有。我把你安排坐在老林学院的一张王老五们的桌上,你张张眼,看能不能挑个中意的,以后也捞个教授女人做做。”
“呵呵,我哪有你那福气,饶了我吧!我现在挺怕那些杰出人才。”
“受什么刺激了?”
“喂,新娘有这么八卦的吗?”
谢霖笑得咯咯的,象是非常开心。
搁上电话,于芬乐滋滋地跑过来。“谢霖结婚了?”
“是呀!”舒畅点点头。
“那和宁致一块去吧!别总闷在家里。吃完了。去看场电影。或者去喝杯咖啡。”
“妈,”舒畅无力地叹息,“人家只请我一个。”
“我明明有听到她说让你带伴参加的。”于芬中气十足。
“宁致是我的伴吗?”
于芬眨巴眨巴眼,反问道:“不是吗?”
第六章(vip)
谢霖的婚礼办得很低调,就在滨江市最高档的华兴酒店摆了十桌酒席,出席的人有林教授的好友、同事、走得近的亲戚。他儿子特地从国外飞回来参加,很阳光的大男生,教养很好,见人礼貌地一笑,对谢霖不很亲近,但非常尊重。
“唉,又不是二十几岁的小女人,妆化得再好,看着也是二婚的样,所以没必要大c大办,意思到就好。”谢霖对舒畅说。
舒畅傍晚匆匆去玉器店买了一只玉镯,算作结婚贺礼。玉镯通体剔透,映出谢霖满脸小女人般的幸福。
虽说低调,整个婚礼现场布置得高贵浪漫,到处是簇团的鲜花,花只有两种颜色,红和白色。新郎黑色西服、稳重儒雅,新娘红色的锦缎旗抱。温婉恬美。当林教授给谢霖敛上戒指,亲吻她的脸腮时,谢霖一下热泪盈眶。睫毛膏黑糊糊一片也不在意,“感谢老林给了我这样一个完美的婚礼。以后。我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我终于有了一个家。”
坐在下面的舒畅不禁也是泪眼朦胧,她怕同桌的人笑话,低下头,假装去洗手间。
“对不起!”急走时,不小心与人撞了一下,她抬起头忙道歉,“师傅?”
崔健冲她点了下头,目光穿过侧门,看向大厅的里端。脸上布满无言的忧伤。
“你要……进去吗?”舒畅轻轻地问道。
崔健摇摇头,“不,我就站在这儿看几眼好了。我知道她做新娘的样子很漂亮,远远地看,察觉不到她脸上的皱纹,会把她当小姑娘的。”。
“她现在很幸福。”
“嗯,她这次总算没看走眼,林教授是个不错的男人。”崔健说道。
“师傅……”舒畅不知该说什么好,怔怔地看着他。
大厅里,谢霖换了一件粉色的长裙,和林教授开始挨桌地敬酒,师傅收回目光,手摸向口袋,掏出一盒烟,低头看看脚下松软的地毯,皱了下眉,“你进去吧,我去抽根烟。”
舒畅跟着他来到一个露台,他象是烟瘾发足,烟一点燃,狠吸了几大口,才缓缓吐出一口长气。
“是你先放弃她的。”舒畅突然说了一句。
崔健笑了笑,“是呀,我也快要结婚了,八个月后,还会有个孩子。舒畅,男人来到这个世上,不是只为自己而活的,他有使命,有责任。有义务。我都四十出头了,最后还是没斗得过我爸妈,现在,他们很开心,很满足,因为我总算成了个正常的男人。”
“那你呢?”
“我也会开心,会满足。不管怎么精彩的人生,最终都会落入俗套。结婚、生子、赚钱,然后慢慢老去。而爱情,就象是你少年时喜欢的一首诗,随着年岁渐长,即使你心里面清晰如昨,却羞于对别人吟诵。爱情的开始,不是为了有个结果,而是用来填满回忆的。”
舒畅呆呆地立着,清冷的夜风把头发吹得七零八落,遮住了眼睛,她也没抬手去拂。
裴迪文为她撒开的那张网,也是只为装饰回忆,而不是想要一个结果吗?
谢霖与林教授今晚留在酒店过他们的d房花烛夜,明天飞日本北海道度蜜月,她说那里的化妆品很好,一定要送舒畅一套。
舒畅道了谢,说了祝福,就告辞出来。她没有自己开车,街上出租车川流不息,打车很方便。现在过年已没那么讲究,初一一过,各行各业都开工了。
她没急于打车,走了一段路,看到路边有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还亮着灯。她犹豫了一会,进去买了支试孕棒,小心地揣在包里,出了门,这才打车回家。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