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要下雪的样子。已经是除夕夜的下午,路上的车很少,到新芜东阳县境内,雪花就飘飘摇摇的落了下来。

看着雪花飘落下来,倒让人觉得有些兴奋了,新芜都不知道有多少年冬天没有下雪了。新芜向来都是暖冬,张恪都怀疑新芜以前有没有下过雪,看着雪势,心想这场雪要能持续一夜,明天一早在新芜醒来,看着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大概满城的新芜人都会很有新鲜感吧。

陈宁会不会看着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高兴得尖叫?

高速路上车很少,这个时间点要么已经赶回家,要么就留在异地过春节,接到他妈妈的电话,知道他爸在家里吃过中饭又赶出去视察工作了。国内的传统如此,领导人是没有休假权的。刚挂电话,将耳机摘下来丢仪表盘上,看着前面有两个人背着高过肩的包裹贴着高速路的栅栏步行。张恪降下车速,看清是一男一女。

“你们怎么在高速路上走?”张恪按下车窗,一股寒风灌进来,这才看见男人背后背的不是什么包裹,是用被子裹着一个不小的孩子背在身上。男人两手还各提着一只有些破皮的革质拎包,女人身上背着一只跟头顶差不多的帆布包,鼓囊囊的塞满了东西,拉链坏了,开口拿针线缝着,露出里面或新或旧的衣服来。看他们衣服皱巴巴的样子像是归家的民工,只是不清楚他们怎么会在高速路上走,心想他们也不至于穷困潦倒要步行回家。

那两人也没有想到会有车子为他们停下来,人给冻得够呛,说话也不利索,男人擤着清水鼻涕抹在裤腿上。可能他们没想到给天云山挡住的新芜境内还这么冷,衣服有些单薄。

女人站出来说道:“……之前坐车来着,俺娃在车上吐得厉害,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味道有些冲,在车上又发起高热来,空调车又不能开窗,他们都说俺娃得了传染病。就将我们赶下车来……”神情间对给赶下车这件事有些愤恨。

男人这才接上话:“真不是什么传染病。就是上车时是有些发烧,吃了药已经好些了。只是坐车有些晕车,就又发起烧来。”他眼巴巴地看着张恪,期待张恪能同意他搭车。

“怎么能说俺娃是传染病呢?以后死活也不坐空调车了,”女人抱怨道,“他们是瞧不起人!”

从建邺到新芜坐普通列车,春运期间票价也只需要十八元,豪华大巴需要六十元,普通的外出务工人员都不大舍得坐豪华大巴,也不知道这夫妇俩带着孩子是不是从建邺出发的。张恪微微叹了一口气,见男人肩上有些污秽,大概是孩子下车又吐了,问道:“你们要去哪里?”身子够到后面替他们打开车门。

看见张恪打开车门,男人激动得嘴直哆嗦,除夕夜在大雪飘飞的高速路上走上四五十公里,都不是人能承受的事情,他矮下身子想将背上绑结实的孩子解下来好上车。他婆娘在旁边扯了他一把,低声说:“小囡吐他车上,你赔得起?”

北风刮着,女人的声音虽低,张恪还是听得一清二楚,笑着说道:“真吐车上,找地方洗一下就是。还能让你们赔钱?”

“中!”男人眉逐眼笑,与女人将孩子解下来轻手轻脚的往车后座递。

这一动弹,小孩子就受不住刺激的呕了两声,大概是前面吐净了,往浅黄色的真皮车后座吐出一滩带浅黄色痰水来,味道是很冲,小孩子大概中午时吃过蒜苔之类的食物。

没想到真就吐了,摸着座椅柔软的皮质,男人都有些犯傻了,那滩呕吐物尤其的刺眼。

女人抱怨男地说道:“你说你,就剩下三十公里路,走路就能要了你的命!”

张恪见他们进退不得的样子。从置物柜里翻找出一块汗巾递给那男的,说道:“都已经吐了,你拿毛巾擦一下。等下车了,你们帮我将这毛巾洗一下就可以了,”这才看见被子里裹着的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子,脸发热烧得通红,眼睛睁着很没有精神。张恪伸过手在她额外上探了探,吓了一跳,体温高得厉害。跟男的说道,“你孩子烧得厉害。,我先送你们去医院给孩子看一下吧……”

离新芜已经很近了,有三十多公里的路程,在车上跟夫妇俩唠了一会儿家常就下了高速。这两夫妇是新芜津县人,在建邺打工,老人身体很不好,他们就辛苦的将女儿带在身边,还说起建邺要办农民工子弟学校的事情,指望明年能将女儿送进去读书,就少了份担心。

到了市区,张恪就直接开车将夫妇俩跟小女孩送到市人民医院。

本来就有些发烧,坐车又晕车,给赶下车后又受了冻,小女孩子体温测出来超过四十度,当即就在市人民医院打针挂水。

“到了新芜就好办了,等小囡挂好水,我们自己坐车回津县。不敢再耽搁你时间了。”男人有些不安的让张恪先离开。

手机响了起来,张恪见是家里的电话,知道拖这么久没赶到家让他妈担心了,见小女孩子挂水还要好一会儿时间,接了电话便先离开医院赶回市委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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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下着雪,天y沉沉的,有三点多钟的天光就像黄昏入夜的景象。

没有进市委大院呢,就看到一长溜车停在路边,好些人都堵在大院门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恪按着喇叭头到大门口,见警卫看他的眼神有些陌生,他车上又没有通行证,探出头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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