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武终于于7月23r在莫希莱夫追上了巴格拉吉昂并重创俄军数千人;但是剩余俄军顺利逃出并很快同俄主力部队会合。尽管拿破仑期望在波洛茨克咬住巴克莱军,但直到7月27r法军才得以在维切布斯克将难以捉摸的巴克莱团团围住。当拿破仑于28r进入维切布斯克时,他极度失望地发现他攻下的仅仅是另一座空城而已;巴克莱军已借着夜s的掩护又向东撤退了。“皇帝陛下完全陷入了迷惘的沉思之中,甚至没有向他周围对他行礼的人还礼,这是极为罕见的。”科兰古回忆道。
他为城内居民的逃离以及巴克莱军最终逃至国境而懊悔不已。也许是这一事实使他终于能睁开眼睛清醒地面对最后的结局——我们所进行的这场战争的最初战略计划已经使我们一天天地远离法国。但是,由于对于我们的胜利还抱有一线希望,他抛开了比较切合实际的想法,他内心深处不切实际的“速战速决”的想法又占了上风。
皇帝陛下一再强调,所谓兵强马壮的俄军事实上只有150;000人……他还说他相信我们大家都在蒙骗他,就连俄国的天气也是如此——他坚持认为这儿的冬天和法国的冬天并无二致,只不过冬季的时间较法国稍长一些而已。他时时处处都是这么责难我们。我再一次劝告皇帝陛下但仍然无效,我一点都没有夸大其词,我,他最忠心的奴仆,和盘托出了一切真相,但是我仍不能改变他的想法。
科兰古只有仰天哀叹。可怜的贝尔蒂埃也没有躲过拿破仑恼羞成怒的谩骂。拿破仑“对他提出的坦诚意见报以破口大骂,作为对他长期辛勤工作与一片忠心的回报”。拿破仑责骂贝尔蒂埃的手下无能,“行动从没有预先计划”。拿破仑拒绝信任任何人,甚至对贝尔蒂埃本人也不信任——他下达的任何命令,没有拿破仑本人的印章是行不通的。科兰古这样痛苦地证实道:“皇帝陛下对贝尔蒂埃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他经常责骂贝尔蒂埃,说他一无是处,应该离开军队回他自己在格罗斯比翁的庄园去。”不少法军军官确实不得力,但如果条件许可的话,他们大可责怪拿破仑,责怪他带领他们来到这个国度作战,却连最基本的供给都无法保证。“法军的处境十分可悲,全得靠皇帝本人的意志与独裁来控制大局。”当两军在斯摩棱斯克展开第一次正面j锋之前,法军士气已经十分低落了——人人都怨气冲天,公开反对大陆封锁体系、反对这次战役,甚至对自己的同伴也看不顺眼。这一切似乎正预示着不幸的未来。
此刻的拿破仑仿佛中了邪,他继续攻击身边的每一个人。当统领热罗姆部队的朱诺将军带着队伍漠然姗姗来迟时,拿破仑立即对他大兴问罪。拿破仑认为俄军得以逃脱罪在朱诺,他应该为此次战役的失利负责。接着又责备朱诺不可靠——为何不阻止俄国和土耳其之间缔结盟约,而使成千上万俄国生力军得以腾出手来和法国人作战?这一切全是他的错。拿破仑也没有放过贝纳多特,他的罪名是帮助俄国人。拿破仑不断地反复批评着每个人,很明显,他的精神正处于崩溃的边缘,但拿破仑自己却从不承认自己有错。当拿破仑最终向沙皇提出和平建议而沙皇对此仍保持缄默时,拿破仑认为:“亚历山大很清楚他的将军们是多么的无能,为此,他将失去他的国家!”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搞的,居然不接受他的和平建议?!拿破仑愤怒地质问道。难道他瞎了吗?科兰古真不知道拿破仑这样下去还能维持多久。
俄国人成功地从维切布斯克撤离、从而再次避免同法国军队正面j锋一事是使拿破仑发怒的重要原因。下一场决定x的战役将在斯摩棱斯克展开,距此约80英里远。施瓦岑贝格的奥地利军团以及雷尼尔的第七团在布列斯克…立托夫斯克附近成功地牵制住了俄军西翼的托马索夫将军的第三军团,迅速地解除了俄军对法军侧翼的威胁,另外,7月18r,乌迪诺率领的第二军团在圣西尔率领的第六军团的配合下,在波罗茨克取得了对维特根斯泰因的暂时x胜利。然而,拿破仑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乌迪诺在战斗中受伤,暂时无法指挥作战,因而圣西尔因功取得了军队元帅的权杖。
第三十三章 俄国风云(9)
现在是7月28r,身在维切布斯克的拿破仑不得不因巴克莱的逃脱以及23r巴格拉吉昂从达武手中溜掉而重新规划对俄作战。然而,他最担心的事发生了:巴克莱和巴格拉吉昂的队伍现在已经和位于东面数英里外的斯摩棱斯克的俄军会合。拿破仑位于德累斯顿的全军军备后方供应地已处于崩溃的边缘,在格但斯克和俄国的道路上是成千上万匹战马的尸体,本已十分不济的军备供应线不得不延伸到莱茵河。最糟糕的是,由于大量逃兵、疾病蔓延、军需给养奇缺和长期劳顿使法军损失了近100;000人,而巴克莱及巴格拉吉昂的兵力已上升至125;000人——拿破仑原有的兵力优势已消失殆尽。
在8月6r举行的军事会议上,俄军高级将领们最终决定——现在是停止撤退予以反击的时候了。他们不仅仅有能力反击,而且他们的反击将会非常有力,因为巴克莱在斯摩棱斯克西部沿第聂伯河部署了118;000人和650门大炮。但由于心存嫉妒的巴格拉吉昂拒绝同他的竞争对手巴克莱合作,俄军的计划再一次流产。这使得拿破仑的两个纵队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