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
她很自信自己能做出成就来。
事实上,她很快就证实了自己的能力:在现有条件基础上,她自己设计了花色图样,能很从容将它织出来。之前拿给江大娘她们看的,就是她前些天织的。
眼下她在做的,却涉及改进织机的创意。
这个很难!很难!很难!
所以,江大娘她们来来去去,她一概无心理会。
正埋首桌前,郭巧和郭俭上来了。
叫了两声“小姑”,也没得到回应。
郭巧已经习以为常了,自问自答地说不停。
“小姑,你在做什么?”她伏在桌上问。
“小姑,你做嫁妆吗?”她自答。
“这是什么嫁妆?”郭俭看着图纸困惑。
“小姑,你嫁人了还回来不?”郭巧又问。
“小姑,我跟你一块嫁人。”小女娃舍不得姑姑。
“你长大了才能嫁。”郭俭道。
“小姑,江家在哪里?”郭巧问道。
“老远,老远。要坐一天船。”郭俭充内行。
“瞎说!”
两娃争执起来。
清哑这才被惊动,抬起头看向郭巧。
郭巧赶忙把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清哑问:“谁说的?”
郭巧忙道:“娘说的。”
郭俭也道:“奶奶也说了。”
清哑不能无动于衷了。
难道先前那两个妇人是来为她做媒的?
什么江家?
正疑惑,楼下传来争吵声,似乎就在说这事。
她想了想,小心将桌上图纸卷起,笔墨等收拾妥当,然后一手一个,牵着二小下楼。
第19章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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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间,郭家父子婆媳都在。
郭守业两口子正教训儿子儿媳。
这要从他之前对江家人说拿二十亩田给清哑做嫁妆说起。
江大娘妯娌走后,蔡氏忍不住问:“爹,娘,真要给小妹陪嫁二十亩田?”
她还不肯相信公公的话。
之前和张家定亲时,公婆可没许过这样的承诺。
再疼小姑,她到底是闺女。
闺女,是不能分田产的。
何况郭家看似田地多,然三个儿子,眼下光大房就已经添了两个孙子,还有二房三房,将来一堆孙子分田地,够不够分都难说,哪里还有陪嫁给闺女的!
蔡氏死也不信,郭家兄弟能同意这事。
所以,她义无反顾地先出头了。
郭守业把脸一沉,却没说话。
阮氏同情地看了蔡氏一眼,低下头。
吴氏问蔡氏道:“你不答应?”
蔡氏讪笑道:“小姑到底是闺女……”
郭大全感觉不妙,才要说话,老娘又开口了。
吴氏不等蔡氏说完又问阮氏:“老二媳妇,你怎么说?”
阮氏被点名,躲不过去了,只得道:“家业是爹和娘挣下来的,爹和娘是长辈,二老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娘要找人商量,就找大哥大嫂和巧儿他爹商量;问媳妇,媳妇是个没主意的人,说不出好的来。”
郭大有含笑不语。
郭大全横了蔡氏一眼,暗想“都是媳妇,瞧人家这话说的!”
吴氏便道:“闺女怎么了?闺女不是我十月怀胎养的?老大媳妇,你嫁到我郭家也有十来年了。你是看见的:清哑从七八岁上就学织布织锦,说得好听我跟你爹偏心疼闺女,其实她什么事不做!”
她愤怒地挥舞着胳膊,说着转向郭大全,“你兄弟三个,通共就这一个妹子,就陪她几亩田还能陪穷了?往常我跟你爹怎么教你们的?就是头牛也教会了!我说:人不能眼皮子浅只看眼跟前,要往长远了瞧。清哑终归要出嫁,嫁个好人家将来也能扶持娘家哥嫂侄儿。这江家你们也看见了,是个好人家,那娃也有出息。将来你妹子妹婿发达了,还能忘了你们?把闺女分这么清楚!别说清哑,就是巧儿将来也要陪嫁的。”
蔡氏资质有限,不能从阮氏话中体会深意。
她见婆婆又换一套说辞,左不过要哥哥照应妹子,很是不忿。
她看向丈夫和两个小叔,看他们怎么说。
郭大全赔笑道:“娘,你别气。媳妇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她就是一张嘴!爹说给小妹陪二十亩田,这是该的。爹就算不说,我也是要提的。”说着转向郭大有,“大有,你说对不对?”
郭大有点头道:“是该的。江家也三个儿子,娶三个媳妇,一大家子人,咱们娘家硬气一些,陪嫁多一些,将来人也不敢欺负咱小妹……”
郭大全不等他说完,就拍腿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吴氏见两个儿子这么说,气平了不少。
因解释道:“我今儿瞧那江老婆子不像善茬,我看不惯她。要不是相中她儿子,这门亲我都不想结了。老话说,想事事顺心难。你爹的意思也是帮清哑仗腰子。”
兄弟三个都一齐点头。
郭大贵甚至说:“多给小妹陪些,把我的也给她。我男子汉,自己会挣钱,将来慢慢攒家业。”
众人知他年轻心热,又不知世道艰难,对他这话并不当真。
唯有蔡氏听得目瞪口呆。
总之,她今日又得罪公婆了。
“这不是陪嫁田的事。”
就在大家以为没事了的时候,郭守业却开口了。
“老大,你十岁那年,咱家多少田?”他问大儿子。
“一百亩。”郭大全回答很快,可见记忆深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