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明显抖了下,随即尖叫道:“我的柜台!你陪我!”
兰衣霸气地一指楼梯,掌柜瞬间回神,大喊道:“等等!”
兰衣收手,挑衅地看着掌柜,掌柜咬牙切齿,道:“成交!”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兰衣拍了拍掌柜的肩膀,掏出一千七百两银票,道:“一百两陪你的柜台,诺,不用找了!”
掌柜含泪接过银票,颤抖着双手送上两只铜炉。兰衣接过炉子满意地看了看,一只递给许鸣柏,一只塞给匡广智,道:“以后赚了钱,记得十倍奉还啊。”
许鸣柏哭笑不得,匡广智却低头仔细摩擦铜炉,眼底是不易察觉的温暖。
突然,掌柜又是一声吼,抢上三步,拉住兰衣袖子,质问道:“不是说好九百两一只吗?”
兰衣点头,“是啊,有问题?”
掌柜气得手抖,抖着银票在兰衣眼前晃了又晃,道:“这,这才一千七百两!”
“哦,”兰衣无辜地看着掌柜,说:“之前不是说了要陪你柜台了吗?柜台一百两,一千八减一百不正好是一千七吗?”
“是一千八加一百。”掌柜咬着后槽牙。
“你若早些卖给我,或者不出言辱骂我,这柜台都不会碎,所以柜台是因你而碎,这钱当然要由你来出,这点帐都算不过来,你还当什么掌柜?”兰衣嫌弃地瞪了掌柜一眼,一甩袍袖,潇洒无比地走出了店门。
其余众人除了公冶,皆纷纷向掌柜投来同情的目光,鱼贯而出。
掌柜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攥着一千七百两银票气得浑身发抖,终于承受不住,直挺挺摔在了地上。
众人走在街上,寇兵忍不住道:“从钱兄弟,这样似乎不妥?”
兰衣还没说话,公冶便道:“妥!”兰衣直接笑出声。
众人无话可说。
午饭选在客栈对面的西琼大酒楼。众人要了一间上等包房,点过菜,坐下后,许鸣柏将他们在肉铺街看到的老妪和小血人说了一遍。
兰衣笑道:“这可巧了,我们去了西琼大院,也遇到了一个奇怪的老妪和他的孙儿。”随即将西琼大院的经历也说了一遍。
许鸣柏沉吟片刻,道:“若此老妪便是彼老妪,那事情绝不简单。”
兰衣点头,道:“若真是如此,这老妪背后恐怕还有他人。”
颜柳心不在焉地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端着杯茶挡着嘴,眼睛一直在偷瞄匡广智。匡广智被他看得颇不自在,只得集中精神听兰衣说话。
许鸣柏又道:“若那老妪便是从钱你们见到的姬婆婆,她让一个孩童杀牛宰羊屠猪砍马,我真怀疑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亲孙子?”
兰衣想了想说:“是不是亲孙儿且不论,能肯定的是那不是个普通的孩子,别看他年纪小,修为可不低。在西琼大院那一下,若不是公冶反应及时,我险些就要着了他的道儿。这孩子出手如电,来去如风,而且耳力很好,都走出去那么远了,竟然还能听见我说他们‘用毒’,可见也是个高人。”
“竟有这种事?”寇兵大为诧异,显然无法接受那个瘦小的孩童竟是个高手这个事实。
“有。”公冶点了点头,突然道。
兰衣笑着看了他一眼,发现今日的公冶,话比往常要多了些。公冶转头看来,目光依旧专注,兰衣咳一声,又道:“通灵门的刘凤答应为我们送两袋黑老怪的肉干,张二哥的病可以准备医治了,只是今晚大家都要小心,那孩子既然对我出手,保不齐晚上还会再来。”
众人皆觉有理,许鸣柏道:“临走时我听那孩子说了句猪胎没有魂魄没有用处,他对你出手,该不会是想要取你魂魄吧?从钱你知道这世上有哪家的功法需要以魂魄修炼的吗?”
“这还用问吗?”兰衣无奈地瞪了眼许鸣柏,许鸣柏恍然道:“莫非是鬼修?”
兰衣道:“那老妪不是鬼修,否则她碰不了那些符。”
这时,饭菜上桌,兰衣喟叹一声,终于可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