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初鸢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抱住玺暮城的上半身,一只手在他身上检查有没有其它外伤,一遍又一遍喊他名字。(看小说请牢记)
玺暮城动了动眼皮,缓缓地睁开眼,“鸢儿,我终于救了你一次,不是靠他……”
墨初鸢眼泪吧嗒吧嗒落下,“疯子!我不要你救!我只要你好好的!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不会原谅你!”说到这里,她低头,唇轻轻地在他唇上碰触,“暮城,你说过,会对我好,我一直相信……洽”
他眼睛里泛着晶亮,星光点点,微微闭眼,扣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住了她。
过了一会儿,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眸底清亮的光泽自眼缝乍泄而出,眼睛愈加清亮。
他眨着眼睛,望着和他唇舌纠缠的女孩,溢出两个字:“鸢鸢……”
墨初鸢激灵了一下,立马退离。
他摁了摁脑袋,望着红唇潋滟的墨初鸢,微微抿唇,“鸢鸢,我们亲亲了……”
墨初鸢浑身一震,惊的坐在了地上,眼睛里晶莹的泪花不断的打转,长长的睫毛眨了下,泪珠一颗一颗的滚了下来钤。
他是……
城城……
忽然,墨初鸢被他揉进怀里,耳边兴奋如朝阳般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鸢鸢,终于找到你了!”
她心不断地收紧,率真的像孩童一样的性格,总是喊她鸢鸢,是城城。
“鸢鸢,你怎么哭了?”
他抬手,给她擦眼泪,却是一声惊呼,“我的手怎么成……”
又忽然意识到什么,改换称呼,“鸢……鸢儿……”
墨初鸢低头,靠在他肩膀,掩嘴而泣,肩膀抖若筛糠。
没人了解此刻她心里的疼。
自己的丈夫在她面前,不过一秒,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军校那夜,她亲眼看着萧瑾彦消失,现在又亲眼自己的丈夫在她面前消失。
她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她想玺暮城,还有好多话要对他说。
她现在,终于深切体会到他内心有多么痛苦。
只一个瞬间,他像雪花一样随风而散,那么轻飘飘的从她身边消失。
太残忍。
她无法想象这些年他承受的痛苦和孤独,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
玺暮城无法接受自己是萧瑾彦一部分的事实,那么萧瑾彦呢?
一个铁骨铮铮的铁血军人,无端端的沉睡了五年,身体被人占据,他何尝不委屈?不痛苦?
她承受能力有限,快要负荷不了,承受不了在三个男人之间周/旋。
她只有一个人,一颗心。
她快要被这种痛苦生生撕裂成碎片。
“你怎么了?”城城有些不知所措,“你别哭,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我给你报仇!”
意识到城城有意伪装玺暮城,她心里更不好受。
墨初鸢抬起头,一双眼睛因哭有些红肿,眼底的红血丝特别严重。
她揉了揉眼睛,肩膀还是一抽一抽的,嗓音细沙微哑,唤他,“城城。”
“你知道我是城城了?”
城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好像期盼了很久一样。
墨初鸢压抑着心里翻涌的酸痛,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是城城。”
“太好了!终于解放了!装大叔真累!都是那个大叔,给我约法三章。”
“什么约法三章?”
“不让我在你面前暴露身份,要不然就送我去乔大婶那里去。”
“乔大婶?你是说乔菲?”墨初鸢微愕。
“是,就是乔大婶,我不喜欢她。”城城看着墨初鸢的眼神透着一丝央求,“鸢鸢,你不要送我去她那里,我不想沉睡。”
墨初鸢恍然,那次在游乐场,变成城城的玺暮城被突然带走,应该是去了乔菲住的地方,然后让城城沉睡。
她望着城城可怜巴巴的眼睛,心里不是滋味,怜惜的说,“我不会让任何人带你走的。”
“太好了!”城城侧头,在她唇上亲了下,然后,羞赧的笑了。
墨初鸢脸颊烫了一下,没说什么,看着孩子一样性格的城城,心中五味陈杂。
脸上的兴奋,清澈见底的双瞳,神采飞扬的样子,想起玺暮城和萧瑾彦,心更痛了。
两人站起身,城城一边打量自己一边自说自话:“这大叔是怎么了?浑身挂彩,衣服都破了,还有这手……他不会是想不开吧?”末了,他又摸了下下巴,“还破相了?嘶……好疼!”
墨初鸢看着他摸着下巴那处被她指甲划破的血痕,十分自责,急忙握住他的手,“流血了,别乱抓,小心感染。”
城城打了个冷战,“鸢鸢,我快冻死了!”
墨初鸢明显感觉他身体直直发抖,尤其是,他脸色青白,唇成乌青色,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警服大衣,急忙解开纽扣,脱下警服,披在他身上。
她里面是警衬,还好里面穿着保暖衣。
风雪像刀子一样刮着她的身体,刺骨的冰冷,她不禁地想,玺暮城居然穿这么单薄就奔到海城找她,可见是什么心情。
警服太小,披在身材修长的城城身上,像披肩。
城城见墨初鸢把外套给他了,立马脱了警服,还给她,“鸢鸢,我不冷……阿嚏!”
“还说不冷!”墨初鸢又将警服披在他身上,“听话点!”
城城倒是听话,用没受伤的手,握住墨初鸢的手塞进裤袋,“那我给你暖手。”
他的手冷的像冰棍,墨初鸢瞅他一眼,“到底谁给谁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