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死了,把守的侍卫一时大意,没想到那个叫香穗的丫头居然还藏在府里作祟。”冯玉河一边擦了把汗,一边唏嘘着给殷绍解释。
殷绍脚下健步如飞,脸上没什么表情都冷嗤了一声道:“那个丫头呢?”
“也死了!”冯玉河汗颜。
殷绍闻言,脚下步子终于忍不住的顿了一下。
他回头,用一种嘲讽至深的眼神看着冯玉河,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确认道:“也死了?”
冯玉河被他盯的直冒冷汗,当场就跪了下去道:“全是属下的一时疏忽。”
谁都没想到香穗会藏在府里,更主要的是,殷绍本身的打算也只是试一试那几个女人的用心。而且不管是廖倩华和颜玥两人之中的哪一个忍不住的出手灭口,都肯定会秘密进行的,谁会想到竟然有人会公然闯进去,并且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活着出来?
冯玉河这一次也算是阴沟里翻船了。
他安排的眼线遍布吴良媛那整个院子的四周,只等着请君入瓮,再将人给堵住。
结果人是堵住了,却只堵住了一具尸首。
“说起来,倒是本宫太自负了是吗?”殷绍自嘲的冷笑了一声,“区区一个丫头,居然是叫她在本宫的后院里为所欲为,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吗?”
“是属下无能,让殿下蒙羞。”冯玉河头也不敢抬的说道。
“还说这些废话做什么?先去看看再说吧!”殷绍道,就又举步往前走去。
这时候,从他身后的方向却又有人急匆匆的跑过来,大声道:“殿下!太子殿下请留步!”
殷绍不耐烦的回头。
来人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安意茹院子里的管事妈妈。
这个时候,那个女人又填什么乱?
殷绍的目色一寒,本来不欲搭理,但那妈妈跑的很急,已经奔到了跟前,一下子扑倒在她脚下,惊慌道:“殿下!不好——不好了,良娣娘娘那里出事了,请您快去看看吧!”
“本宫有急事要办,她要不舒服,就先请大夫吧。”殷绍冷冷说道。
被一个婢子摆了一道,他今天的心情是真的不佳。
那妈妈虽然看出来了,却是没办法,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不是的殿下,我们娘娘她不是病了,娘娘她被人暗算了,还有秋心和秋意那两个丫头,全都着了道儿了,奴婢怎么叫都叫不醒啊。”
殷绍闻言,刚刚迈到一半的脚步就忽的顿住。
他的目光微微一沉。
冯玉河上前一步,代为问道:“你说良娣娘娘昏迷不醒是怎么回事?”
“老奴也不知道。”那妈妈满头大汗的不敢去看殷绍的脸色,只就倒豆子似的如实道:“头前儿二更那会儿,厨房来人说是给娘娘备下的宵夜准备好了,老奴想着秋心和秋意都在娘娘房里,就带着门房里值夜的另一个媳妇子一道去了厨房,可是端了吃食回来,敲门却不见娘娘房里有人应,后来推门进去,却见——却见——”
所有人都知道殷绍最重视的人就是安意茹,那婆子说着,就有点哆哆嗦嗦的,“娘娘和秋心她们全都倒在屋子里,不省人事!”
此言一出,就由不得殷绍不重视了。
他目光微微一沉,上前一步道:“安氏她人现在怎么样了?”
“这——这奴婢也不知道啊!”那妈妈还是惊慌不已,“已经有人去请大夫了,可是老奴掐了人中,也试着用冷水泼了,娘娘也都还是不见转醒的。”
这一晚上之内,就接二连三的出事。
殷绍憋了满心的火气,脸色阴沉的十分难看。
这个时候,他不开口说话,冯玉河等人也谁都不敢再开口。
时间在静默中缓慢的流逝,殷绍心中飞快的略一权衡,就对冯玉河道:“本宫去安氏那里看看,吴氏那边——”
他说着,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你处理吧!”
“是!”冯玉河应了。
那婆子连忙爬起来,就要引了殷绍往安意茹那边去,“殿下请!”
冯玉河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往前追了一步,“殿下!”
“怎么?还有事?”殷绍冷着脸问道
“是这个!”冯玉河走过来,从袖子里掏出一方染了血的手帕,打开了呈到殷绍面前,那帕子里面同样染了血的,是一只桃木雕刻的碎桃花图案的耳坠子。
那桃花木的材质一般,但是耳坠子的雕工却很细致,那雕刻的师傅应当是用了不少的心思的。
殷绍拧眉看着。
“是从那个死了的丫头身上拿到的。”冯玉河解释。
殷绍拈起那耳坠子看了眼,借着守卫手里宫灯透出来的光线,躲在假山后面的宝音远远看到,脸上顿时就露出惊慌不已的表情,仓促的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边殷绍狐疑的打量一眼那耳坠子。
冯玉河就把手里的那方帕子抖开了给他瞧,“这帕子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看这颜色和大小,应该是男人的物件。”
一个丫头身上带着这两样东西,很容易就让人产生联想。
“会不会是有人给她的信物之类的?”冯玉河揣测道。
殷绍将那耳坠子扔回去给他,心里也是觉得怪怪的,只道:“去查一查吧,看能不能摸到什么线索。”
“是!”冯玉河领命。
如果这东西是那香穗的情郎所赠,那么揪出那个人来,也或者能够顺藤摸瓜的找出点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