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来了。”
丹离在一旁轻扯嘴角,她已经从老董那里听全了八卦,所谓的“几件倒霉事”,就是把太后骂作“老太婆”,把御花园的亭柱都涂满自己的墨宝……而已。
梅选侍目光闪动,眉头却未舒展,反而皱得更深,“可他几乎都快忘记你了,为何会又召你侍寝?”
“谁知道呢?”
姬悠站起身来,以扇掩面,优雅的打了个呵欠,一笑之下,雪白贝齿让人心头发颤,“实在不行,我还有必杀绝技——”
骤然,他将手中蝴蝶宝石纹团扇一松,双手紧紧捂住胸口,美眸紧闭之下,整个人毫无警兆的向后倒地。
“你怎么了?!”
事出突然,梅选侍吓得面色都发了白,连忙冲上前去。
“哈哈哈哈,这就是我的必杀绝技啊!”
姬悠蓦然跳起身来,笑嘻嘻的乐不可支,“连观察入微的你都上了当,要想骗过万岁简直是小菜一碟。”
他还在得意的笑,丝毫不曾发觉危险的临近,直到喉咙被猛力扼住,梅选侍铁青狰狞的笑容才在眼前无限放大——
梅选侍用力扼住他的脖子,猛然摇晃着,语调阴森激愤,“必杀技?!老娘现在就掐死你!!!省得将来被你气死!!!”
“救、救命……”
气若游丝的呼喊随即被湮没在梅选侍的强大气势之下,老董和丹离都别过眼去,一副“我什么都没看见”的乖顺模样。
丹离耳边听着凄惨呼唤,唇边弧度越发向上,随即,她发觉了异样,转着头四处张望。
“才人您在找什么?我来帮您。”
老董上前笑呵呵说道,显然他见自家主子遭受“天谴”,也是心头畅快,一报他多日来的老鼠冤。
“奇怪,我家麻将去哪了,从我中午起床到现在这么久,我都没见到它踪影。”
老董想了想也觉得奇怪,“我早晨起身就没见到它,我们德宁宫地方不大,它能跑到哪里去?”
“咳……咳……”
奋力挣扎,终于逃脱魔爪的姬悠狼狈的起身,脖颈处已被掐出一道红痕来,看来简直是美人微蹙,梨花带雨,“我今天起得早,好象看见它盯着昨天剩下的鱼骨,一副垂涎憧憬的模样。”
盯着鱼骨……
丹离骤然想起,麻将昨天吃了全鱼宴,却仍是意犹未尽的模样。
天啊,它该不会自己偷偷去捉鱼了吧?
这下惨了!
丹离觉得眼前又是一阵发黑,抚着额头连叹气的精力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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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将垂下绒毛长尾,小心翼翼的伸入水中,探了探水温,随即瑟缩了回来,显然还是觉得太凉。
水中鲤鱼各个肥美,在薄冰水下静止休憩,等待冰水融解那一日。麻将眯起了绿瞳,舔了舔粉嫩小卷舌,不无遗憾的轻喵了一声。
仿佛是对它的嘲弄,水下一条大鱼窜动一下,到了它近前水下。
麻将挥动着肥爪,目露凶光的伸入水中,然而……水太深,爪子太短。
第六十五章 纵沾雨露不是恩
麻将舔着舌头,愤怒而挫败的喵了一声,随即,它不死心的奋力伸长,用力往下捞——
“扑通!”
不大的水声并未引起宫人太监的注意——皇帝议事的高阁离这还有一大段距离,又隔了一道矮木藤围,这水边一角真正是人迹罕至。
半刻之后,一只湿漉漉毛茸茸的圆胖脑袋伸出了水面,麻将狼狈的爬上了岸,它浑身直打哆嗦,随即急中生智,飞快蹿向黑粗的柳树,一爪一爪的凶狠抓挠,很快便有大片大片的柳树皮剥落下来。
麻将将柳树皮平铺,随即咬开脖子上挂的小瓷瓶,那小瓷瓶好似铃铛一般挂在颈圈上,看也一点都不起眼,等瓶中液体一滴一滴倾倒在树皮上,麻将立刻弓起背,蜷成一团在树皮上猛力打滚。
这瓷瓶中的粘液乃是明胶,是丹离制作符咒法器时用的,她怕紧急时候要用,便挂了一小瓶在麻将项圈上。
等它再起身时,所有树皮都粘在了它身上,虽然有些细微处不够完美,远远看来,仍象穿了一件树皮衣服。
麻将感觉身上不再发冷,便对着水面开始端详臭美。它十分惊奇的发现——自己成了一只黑皮团子,只有一双圆眼露在外面,于是喵喵连声叫着,好象颇是兴奋。
身体不再发冷,麻将却再也不敢弓长身子去抓什么鱼了,它郁闷的喵了两声,随即发觉自己的身影几乎与树木同色,好似隐身了一般。
这个发现让它立即又兴奋起来,它从林间一跃而出,延着蜿蜒藤木,一路向不远处的高阁潜去。
肥软的肚子在地一蹭一蹭,有些难受,但麻将身上的树皮使它混杂于草木之间,四周守卫丝毫不曾觉察。
终于到了高阁之下,地势至此到了最高,一推窗便可看见潺潺水流之源,麻将跳到窗下,发觉源头之水却并不算深,清澈浅明的一泓水波中,几尾锦鲤正在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