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谷中冷若暖春,白蘅虽然披了大氅尚且瑟缩着仿若不胜严寒,猩猩红的大氅下美人肌肤如雪,明眸不带丝毫纤尘,皓齿微露欲语还休,柔腻的鼻翼稍润汗水,怔怔的看着满目的繁花绿草兀自出神。
良久,摘了朵指甲般大小的紫菀放于掌心,白皙的皮肤衬托着花朵幽静的紫色显得如此的美丽动人。
“京城可传来消息?”
青莺手中捧了填漆小巧的托盘,上面是只绿玉盏,旁边一把小巧的水壶。闻着淡淡的清香,正是白蘅素日喝的花茶,只是今日没放茉莉。那种花太不讨天仙婆婆的喜欢,便随了她老人家的心愿换了天山雪莲。
青莺回头看了看,果然见黄莺急匆匆的朝这边赶来,会意一笑,“小姐也算得上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可不就来了。”
青莺、黄莺两人一人着青色,一人着黄色,于白蘅身后站着倒也显得乖巧可爱。
白蘅伸手接过黄莺递过来的字条,只一眼随即揉碎了丢进手炉里,“回去吧,出来的久了,待会婆婆又要念叨。”
朝堂之上,局势陡然逆转,满朝大臣在经过短暂的沉思犹豫后,不知哪个带的头跪下呼道,“臣等迎接真龙天子还朝,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余下的众朝臣不敢再有迟疑,也都跟着跪下三呼万岁。
石天如梦似幻,恍恍然看着下面跪下的国之栋梁,国之大臣,一时间竟是无话可说。
李墨林轻松一笑,伸手拉过石天的手将传国玉玺放进对方手中,“大泽的繁荣昌盛就有劳殿下了。”
二人比肩而立注目丹墀之下,一时间内心风起云涌,幡然间万般豪情壮志勃发。
石固但听得里面传来朝拜之声,心知大哥大功告成,正欲进去看个究竟,谁知身后一阵兵马急进嘈杂之声。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还不给本王退下,违令者杀无赦!”莫王受困于荒谷之中好不容易脱身,虽紧赶慢赶到了京城,却不知依然晚了一步。此刻心中似有千万只利箭赫然插入,只恨不得一步跨进去将李墨林、石天二人剁成肉酱方才解气。
石固虽然年轻,人却跟着大哥历经百战,见莫王气势汹汹而来眼珠子骨碌碌乱转,突然“哈哈哈”的大笑了一阵。陡然间面色一紧,“王爷前番私自带兵出城,皇上圣命前往召回你却视若罔闻,今儿个倒是回京了。敢问你口口声声喊着乱臣贼子,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是一心一意替皇上办事不计私利,还是只顾着自己找到传国玉玺阴谋篡位,两者比较起来,孰是孰非大抵不用我细说了吧?”
莫王早急红了眼哪里肯与石固一个毛头孩子在此理论,挥宝剑就要硬闯。
“来啊,把乱臣贼子莫王爷给小爷我抓起来!”石固大喝一声,挥手向身后,随即窜出来三四个武艺高强的护卫。
“你敢动本王?!”莫王号称“阎王”一双歹毒的双眼令人望之胆颤。
偏石固抱定了能拖一刻是一刻的心思,也不看他,只顾着摇头晃脑的说道理,“俗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王爷难道还不知道六王爷已经束手就擒了,你虽握有兵权,但是北疆离京城千里迢迢鞭长莫及。若论门生故旧恐不及六王爷十分之一二,何苦做无谓的挣扎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不堪下场。”
莫王大惊失色的望向石固,猜不透他说的是真是假。不要说老六在京城中的门生故旧,即便是论起城府心计来,自己也远远赶不上他。没想到不过一日的功夫,李墨林与白蘅竟然能够翻云覆雨扶起一个毫无背景的皇子。
竟然六王爷已经被制服,那么泽文太子想来亦是凶多吉少,里面到底是个怎样的场景,自己如此闯将进去前途未卜啊!
“哼,黄口小儿信口雌黄,任你说到天上去本王也绝不肯信。大泽的天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赶紧给本王滚到一边去,我尚念你一片忠心不再计较。若是再啰嗦,就要问问我手中的宝剑答不答应了。”说着挥舞着宝剑又进了一步。
石固嘴上油滑,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论武功,只怕过不了十招自己就得被莫王打趴下。但是大哥尚未出来,里面是否已经安定依然不好说,少不得自己拼命一搏,再拖个一时三刻的。
“莫王爷,你敢违抗诏令贸然带兵出城,如今又擅自闯进宫,难道真要反了不成?”
石固正要与莫王大战三百回合,回头一看,却是六王府的侧王妃莫珠儿到了。
只见其手中托着个乌木匣子,双眼圆睁,傲然立于台阶之下,竟是个飒然风姿的女中英雄。
“你是哪位,敢到此凑热闹?”莫王早就不耐烦,但瞧着莫珠儿一身一品宫装,想来必然不是个平凡人物,不由得停下了手。
莫珠儿紧走几步到得二人近前,将手中的乌木匣子举着凛然哼道,“六王府侧王妃莫珠儿替王爷自首认罪来了!”
石固陡然一喜,伸长脖子往前探了探,“王妃可有甚要紧的事情赶紧说来,刚好也让莫王爷听听。”
莫王不耐烦的朝着石固就是一挥手,“本王没这个闲心,赶紧让开!”
“不,王爷要听。”莫珠儿紧走一步到得莫王前面与石固并排而立,“我手中都是我家王爷这么多年的罪证,他是如何用自己的王子替换了皇上的儿子,又是怎样一步步安排泽文太子走上皇位,这里面全部记载的一清二楚。公道自在人心,我虽为其枕边人亦不忍看起犯此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