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露清风,不知从哪里传来丝丝缕缕的花香,让人觉得冬日里仍有些眷恋的温暖。白蘅穿了大毛的淡紫色斗篷,头上白狐狸风毛的帽子将个小小的脸包的只留下双明亮的眸子。
粉黛朱唇,巧笑倩然,立于廊下看着院中的男子剑锋肆意挥洒,倒不失是一副绝美的图画。
“蘅儿今儿个怎起的这么早,不是说好再多睡半个时辰,务必等到太阳升起有了暖意你才出门吗?”李墨林依然一身短衣打扮,额头微微的汗珠,浑身冒着热气,关心的低头询问道。
白蘅有些享受的吸了吸鼻子,对方散发出的味道里有着淡淡的清香和微微的暖意,不是寒冷冬日中最人最想要的吗?
“若不是我身子弱,真想和李大哥一同早起,这样只看着你练剑,日子长了恐也能强健许多。”很是羡慕的伸手抚摸了一下对方的宝剑,宝剑上好似也带了些温度。
李墨林伸手捉住白蘅的小手握于掌心,试图用身上的温度给其少许的温暖。每次靠近,感受不到的是来自正常人的暖意,有的只是凉意与因为寒冷而微微缩起来的身子。
“只要蘅儿喜欢,明日我打发人给你安排一下,保准你又暖和又能看我舞剑。”
胖子叔与小顺子挤在厨房的大窗户口伸脑袋向外看去,一大一小的两个圆溜溜脑瓜子,就像别人家屋顶的葫芦般。
“可惜了,我昨晚就让人早点把燕窝炖上,又加了千年人参,最是滋补的。大小姐却巴巴的跑去杨家包子铺吃包子,难道包子有人参燕窝好吃吗?”小顺子很是有些郁闷,捏鼻子揩了把清鼻涕。
胖子叔却很是理解,“有情饮水饱,这你就不懂了,看来你还是个愣头青、呆瓜一枚。”
“小顺子大管家!”一声充满热情,满含暴力,蕴藏愤怒的呼喊从身后传来。
就像是施了定身法一般,小顺子突然不知该回头,该转身,该狂奔,还是该束手就擒。可怜巴巴的抬头看向胖子叔,小眯眯眼饱含泪花,就差上去搂着胖子叔的大粗脖子求救命。
“黄莺姑娘来了,我锅里还有东西在煮,您有事先跟小顺子大管家说啊!”说完,笑呵呵的拿下脖子上的毛巾擦着手走开了。
黄莺阴沉沉的走到小顺子旁边,吓得小顺子两腿发颤,浑身筛糠般的抖个不停。
“黄莺莺姑娘,您又有啥事?”
“我没事。”黄莺陡然间雷霆转和风细雨。
“没事,你这么吓人干嘛?”小顺子松了口气,拍了拍象征他大总管的长袍甩甩了脑袋得瑟道。
“啪!”一个巴掌拍到了他的脑袋上,“小姐明明今儿个有事要出门,你却让人半夜起来熬参汤,不知道参汤熬的太久反而不好吗?那可是六王府送来的极品人参,就这样白白的被你糟蹋了,若是小姐身子好点也就罢了,再有个一星半点的不适,我必定告诉了将军,你就等着去死吧!”
枪林箭雨,小顺子已是被攻击的无半点还手之力。
“我,我,我错了还不成?”高亢的声音慢慢变弱,最后耷拉了脑袋。
黄莺满意了,笑眯眯的看着小顺子怂样乐呵,“早这样不就得了,害我费半天口舌。”
看着黄莺大踏步离去的背影,只有天知道小顺子此刻的心理是个什么想法。
“唉,不是冤家不聚头。”胖子叔躲在暗处摇头晃脑的无奈道。
“大小姐和将军里面请,大肉包和各样小菜豆花早给你们备齐了,若是想要什么知会一声,铁蛋就在门外候着。”老杨掌柜亲自迎出门去,细细说着各样安排。
白蘅已是闻到久违了的养家包子铺特有的香味,这些和麻姑的汤药与胖子叔的美食,以及青莺黄莺私下里找高人配置的药膳比较起来,还是大包子更加味美鲜香,不失本真。
“怎么突然想到要来吃包子,若是被麻姑知道恐又是一番责备。自从你病了,我这二十多年没有挨过的骂都被她说了,细细想来倒是有些怀念我爹他老人家的竹条。”李墨林摇头晃脑说的煞是可怜。麻姑每次诊脉之后都会问些饮食起居上的事情,而知道详情后就必然将李墨林骂个狗血喷头。无从分辨,也不需分辨,横竖都是他没有尽到该有的责任。
对此,白蘅倒是几次三番的想要辩解,然李墨林最是个伶牙俐齿的难得次次容忍,是以她也就懒得去招惹麻姑了。
“害你受累,若是真的烦了,我看我还是搬回我娘的临溪小筑好了。那里清净,又可以时常陪着她老人家,若是有事麻姑随时在身边倒也方便。”
李墨林惊的刚刚夹起的包子突然间掉落,遂将筷子放回碟子上,强作笑意道,“蘅儿万不可有此想法,我是个不拘小节之人,这自不必说。且老夫人不知你现病重,何必给她添愁绪,于她于你都是百害而无一利。李府虽然不如临溪小筑,但是两者紧挨着,想叫麻姑也不过是一时半刻的事情。更何况有我在,你事事不必太过操心,我亦可以放心。你尽管安居于府中,再不许胡思乱想了。”
白蘅将李墨林神情尽收眼中,心中一阵迷惑,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罢了。
铁蛋探进小脑袋,麻利的捡起地上的包子,笑着冲李墨林与白蘅摇了摇手,“这个我做好事给外面的叫花子们吃,他们不嫌弃。”说着乐呵呵的拿着出去了。
小杨掌柜跟后面赔笑道,“这孩子别的都好,就一点太过吝啬,平日里刷完洗锅恨不得一粒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