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娶她?柳姨娘气的睚眦欲裂。
白茗已是急吼吼的向吴敏问道,小果子要逃?
吴敏很不屑的鄙视道,她跑进大姐姐院子里求救,如今姨娘与大姐姐正合计怎么救人,只怕你去的晚点,人就不见了。
那我过去看看就回。白茗抬脚出了屋子,任凭柳姨娘在后面大喊大叫,喊破了嗓子,头也不回一个。
娶了媳妇忘了娘,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吴敏安慰着气的死去活来的柳姨娘,临出门又补了一句,父亲他老人家不也为了你经常违背老太太吗?
大妹妹,我是来接小果子的。白茗衣冠楚楚的进得门来,说的很是理直气壮。
惜恩面色一变,二哥哥,谁容许你擅自闯进我的闺房,白府里就一点规矩没有,还是你仗着自己的身份欺人?黄莺与小果子,无论哪一个都是惜恩舍不得的人,此时相见可谓是分外不平,言语间便有了冲突。
白茗虽是个少爷,但是到底他是庶出,惜恩是嫡出的大小姐。往日惜恩从不计较这些,是以府里的人也都不经意人,今儿个突然这么较真起来,倒给了白茗一个下马威。
听说小果子到你屋里来了,我来接她,今晚上就是我与她的好日子,哥哥一时高兴的昏了头,还望妹妹见谅。白茗厚颜无耻的往后推了两步,拱手礼敬道,一张白森森的面皮看的让人恨得牙痒痒。
她就是个丫头,你也不能太委屈了人家,好歹也要个仪式什么的,这才是我们白家该有的规格。惜恩寸步不让,竭力争取。
你少多管闲事,爹和祖母都同意的事情,我想什么时候要了她就什么时候,和你有什么干系。白茗大手一挥。径自往屋里走去。
大姨娘守在小果子的床头,爱怜的看着昏睡中的眉眼,越看越觉得和自己十分相似,越觉得心痛如割。
门被人从外面嘭的一脚踢开。随即一阵凉风灌了进来。小果子被这风一激突然有了知觉,水水。
好,好,娘给你倒水。大姨娘欣喜的站起身来,转身正看见已是走到跟前的白茗。
你要做什么?惊恐与绝望让大姨娘的叫声也格外的瘆人。
白茗不悦的皱了皱眉头。随即一把推过大姨娘去,别挡着本少爷的路,好死不死的一边去。
大姨娘被轰然推倒在地,额头正碰在桌角,立时冒出血来。可是即便如此她哪里肯舍得小果子,顾不得自己头上的剧痛,爬着往前哀求,求你放了她,求你,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给。只求你放了他。
白茗傻了,没想到自己轻轻一推既然将人给弄伤了,这要是让爹知道,准没自己的好。可是为了个丫鬟,她犯得着这样吗?
你们不要争了,我跟他去,这便是我的命,我认了。小果子从床上坐起身来,因为睡的久了,人很虚弱。挣扎了好一会才下得床,言语间却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小果子,你要想好了。惜恩惋惜的劝道,你若是真不同意。我再去求祖母,或许还有转回余地也未可知?这话惜恩说的很没底气。自己当真能劝得了祖母吗?不过是一个丫头,老太太断没有一而再反悔的事情,即便自己去了,也不过被她好言相劝再打回来罢了。她突然感觉一阵凉彻心扉的寒意,三年前的夜里。她也就是这样怀着一颗彷徨的心,孤零零的离开。
开工没有回头箭,谁都别再劝我,我认命便是。小果子凄楚的一笑。
大姨娘,你是小果子见过的对我最好的人,就像我的亲娘一样,现在我就要嫁人了,你能帮我梳一次头吗?
混账,你不过是一个奴才,既然让姨娘给你梳头,不怕折了你的阳寿?白茗突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百般的不适,好像每双眼睛都在充满恨意的看向自己,自己的每一句话都会引起无比的痛恨与唾弃。人生第一次,他有些胆怯起来。
可以,我来帮你梳头。大姨娘几乎是欢快的从地上爬起身来。
二哥哥请外面等待,不要耽误了时辰。惜恩漠然的冷冷道。
白茗及其不悦的白了一眼惜恩,随即又转向小果子,赶紧的,别以为做了我的妾室就能拿大,其实也不过就是个下人罢了,装腔作势给谁看呢!
滚出去!小果子几乎是咆哮着吼叫了起来。
白茗吓得不觉倒退了两步,神经病,看有你好看的时候。说着恨恨的转身出了门去。
大小姐,请你在外面守着,我想和大姨娘好生说几句话,一会便出去,多谢。小果子冲惜恩微微行了个礼。
惜恩看向面无表情的小果子,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子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什么。转念想想大姨娘在身边,也就放下心,将房门带好,到外面坐着。
你是我娘对不对?
大姨娘刚举起的檀木梳子一瞬间停在了半空,良久才无力的垂了下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你查看我后背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虽7然你走了,撇下了我和爹,但是他老人家没少和我提起你,是以你的一颦一笑,我虽是没见过,却都像印在脑海里一般,记得清清楚楚。小果子一字一顿,说的格外冷静。
呜呜呜。大姨娘无力的俯身趴在小果子背上哭了起来,是我对不起你们爷两,我想偿还你们,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爹说不要恨你,你有选择幸福的权利。小果子伸手将背后的大姨娘轻轻推开,望着她哭的泪眼朦胧的双眼,可是你真的幸福吗?
一步错,步步错,我知道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