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轰轰烈烈,好在有惊无险,最终既落个双喜临门的订婚仪式终于告一段落。网京城里纷纷扬扬盛传着白家的这一段奇事,以致以讹传讹,众口铄金,造出了好几个版本来。
版本一:甲,你听说白家表小姐与秦家公子订婚的事情吗?
乙不屑的撇了撇嘴,谁不知道,你听说了吗,那秦荫其实喜欢的不是表小姐,而是白家大小姐。据说订婚当天表小姐带了一群人去寻事,既然要打白大小姐呢。
甲,真是岂有此理,她一个没落人家过来投靠的女子,既然还敢这么嚣张,活该秦公子看不上她。
乙,就是,即便秦公子迫不得已娶了过去,也必然让她独守空房,孤独终老。
版本二:甲,听说了吗?
乙懵懂的,啥事。
甲撇撇嘴,哎呀,这么大的事情您老既然不知道,枉您还天天茶楼戏院的转悠。
乙渴望的眼神,什么啊,别打马虎眼,快点说。
甲压低了声音,白家前天不是大小姐与秦家公子订婚吗,谁知半路杀出个金科状元,生得fēng_liú倜傥,一表人才。网白家反悔了,又将大小姐许了状元老爷,反而将表小姐硬塞了秦公子。
乙,哎呦喂,这都什么事,不过话说回来,据说白家大小姐生的绝世容貌,又聪慧异常,倒是配得起状元爷。
版本三,甲鬼鬼祟祟的进了茶楼,往四周一扫,都听说白家出事了吗?
一众人等茫然的看着他,乙奇怪道,白家不是刚办了喜事,咋还出事了呢?
甲撇撇嘴,这都不知道,当今六王爷。就那个荒唐王爷刘珙,硬是将白家大小姐做主许配了金科状元。虽说状元已是难得,但是白家那门槛,不是个状元就能够得到的。便宜了他。
一众人连连点头,可不是,倒是他们将表小姐许配秦公子这事,委屈了秦荫那番人才。
青莺一路支愣着两只耳朵听得入迷,越听越是惊叹不已。暗道,也亏自己是当事人,不然真要被这群人哄晕头了。
喂,公子等等奴才啊!
惜恩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你不必跟着本公子了,我看你更应该去戏园子说书场里,不如我明日寻了人牙子来估价,若是价钱合理,本公子就遂了你的愿如何?
青莺一阵风似的追到小姐,拉着衣袖作势嗲声嗲气的撒娇求饶道。奴才知错了,公子若是嫌弃奴才多事,那么奴才以后出门都将耳朵塞上还不成吗?
一瞬间,几个经过的路人连连侧目,两个大男人当街拉拉扯扯,腻腻歪歪,实在是世人所不能容忍。尤其,还是两个唇红齿白,娇媚可人的男人。
再闹就卖去妓院。
青莺触电的一般急忙甩开了手,冲着那几个留恋着看热闹的人吼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难道做奴才的就不能要几个铜板买糖吃?
呃?
脑子如此不正常,难为这位公子不嫌弃他。
是啊。世上还是有好人的,这是哪家的公子,对待下人如此宽厚,当真是比我现在的主家好上一千倍。
不要痴人说梦了,你也看看人家那奴才相貌,再看看你?
我怎么了?你今日不说清楚。我必饶不了你。
说话间原先不相干的两个路人既然你推我一把,我搡你一下,眼见打了起来。
回大小姐,这是近日的帐簿与货物进出明细,您慢慢看,有不明白的地方尽管让青莺姑娘去喊奴才。徐驼子恭恭敬敬的将一摞的账本放在书案之上,躬身等待主子吩咐。
惜恩随意翻了几下,越看越是神情凝重。惹得一旁的青莺也凑了过来,小姐,可是有甚问题?
徐驼子有些惶恐不安的立即恭敬问道,大小姐,这账目有问题?
惜恩将账本扔到一边,账目做的非常详细,我并无什么不满的地方,只是短短数日间既然入项一百万两银子,实在有些出乎意外。
徐驼子欣慰道,莫说大小姐意外,就是奴才整日里打理铺子也觉得仿若做梦一般,实在未料到与皇家做生意既然有这样大的利益可图。仅仅一个中秋佳节,我们进去的货物就赚了一百万两,接下来若是不出意外,还不知要赚多少呢。
惜恩沉吟一刻,先不管以后,做好眼前方是正经。从这一百万两中取出十万两送去六王爷府,再拿五千送给那位秦大人。余下的丰泽县城铺子里也该补些货,都要稀罕的。听说莫芳信又挤兑了陈家一番,也该给他点颜色看看,省得他太过兴头,折了阳寿。
奴才即刻按照大小姐吩咐去办,只是有一点恐怕。
有话直说,我既拿你做自己人,你再这样磨磨唧唧,便是心中仍有拿我当外人的想法,即刻打回丰泽县去也罢了。
徐驼子吓了一喝,忙跪下道,奴才不敢,只是秦大人那里不好明送的,他素来自命廉洁清明,这次的生意,一来是六王爷的脸面,二来他确实仔仔细细的审查了我们的货物,绝无一丝半点的马虎敷衍。
惜恩贝齿轻咬,哦,既然还有这般木讷的人,那就算了,改日若是有机会,再报答他不迟。
方这时浑驴子一头闯了进来,也不及行礼,满头大汗的甩手道,主子,您猜我今日遇见了什么事,是件绝顶的大好事。
徐驼子讲究尊卑礼仪惯了的人,很不满的看着浑驴子这莽撞的模样,冒失鬼,让你出去寻找门面,找的如何,莫不是前去哪里猫着看热闹,听笑话了?
浑驴子却听不出自己这个老搭档话中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