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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过来。”d放下碗筷一脸严肃地命令。

coco怔了怔，直觉d似乎生气了，只是这怒气来得突然又莫名，让coco一时莫不着头脑。

“快，伸过来。”d阴沉着脸色催促。

就算是被捆绑的时候，怯怯地将左手递了过去。

“另一只。”d无奈地叹了口气，对面的小兔子怎么突然变成了小狗？而且还是一只可怜兮兮仿佛做错事生怕被主人责备的小狗。

coco犹豫了一下，终究将右手递了过去。

“这道伤痕是怎么弄出来的？”d皱皱眉头，用食指戳了戳她掌心那条截断了生命线、事业线、爱情线的血痕。

coco吃痛地咬着下唇，想把手收回去，但看见d面色不善，终是没敢动作。

“切豆腐的时候被菜刀割到……”coco低着头小声回答。

d站起来，走去卧室。

“你不吃饭了？”coco在后面叫道。看着满桌剩菜，神色黯然。

就在coco灰心失意地准备收拾碗筷时，d从卧室走了出来，手上提着一个药箱。

“你在家里从不做饭吧？”d把药箱放到餐桌上，然后打开，从里面拿出创可贴，撕开包装。

coco有点受宠若惊地看着d小心翼翼地将创可贴贴在自己的伤口上，动作温柔体贴，竟是担心会弄痛她一般，不由从心底涌起无限喜悦。

“我会煮面条。”coco小小地争辩一下，表明自己在烹饪方面并非无知低能。

d笑了笑，将药箱的盖子合上：“那就煮面条吧，从明天起。”

“诶？”coco有点茫然。

“放两个鸡蛋再加几片火腿肠就行了。”d神色柔和地看出窗外，“有点怀念那种味道。”

coco温顺地点点头，心情复杂。

d一定是……想家了吧。

因为右手受伤的缘故，洗碗，但她自己也不去洗，就让碗筷泡在洗碗盆里。

“反正壁柜里还有很多碗，等到你手上的伤口结痂了再处理不迟。”简直欲哭无泪，很想说，我还是现在把它们洗干净好不好。

“那样会惹来小强。”coco一想到伤好后要应付堆积如山的碗筷就崩溃。

d满不在乎地道：“小强很可爱啊，而且有它们在，屋子不会那么冷清。”

这句话有点耳熟，coco记得d曾经说过。

coco每次过来都会带上一些杂志和小说，她记得d以前租住的房子里堆满了各类书刊，因为担心d会无聊，她还特地替她买了psp和笔记本，当然也少不了画架和颜料。只是自从入住这里后，d就再没动过画笔。

天色渐黑，街灯亮起来的时候，coco才发现外面竟下着毛毛细雨，她趴在窗台上看了一阵，兀自发起呆来。

d懒散地窝在沙发上玩psp里的游戏，电视机开着，黄金剧集正在热播，男女主角第一次狭路相逢，他撞了她一下，然后道歉，四目相交时暂无电光火石，彼此笑笑错身，各行其道。爱上之前，遇见之后，不过路人。

coco说：“下雨了。”

d没有理会，或许根本无暇理会，游戏进行到关键时刻，需要全力以赴。

“不知道那些鸽子会不会被淋湿？”从这里看过去，广场上人影寥寥，夜雨下分外冷清。

d专注于游戏，头也不抬地道：“雨停了再走吧。”

“我有伞。”coco很自然地接道。

d“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coco离开窗台坐到d身边，看她聚精会神地玩游戏，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这样静静地和她呆在一起，心里便充满欢乐。

“我……下个礼拜六生日。”coco把靠枕抓到怀里，玩弄着边缘的流苏。

“我没有钱送你礼物。”手上的动作毫无停顿，d一心二用，回答得有点敷衍。

流苏在食指上绕了几个圈，勒得皮肤微微发红，coco鼓足勇气道：“你可不可以送我一幅画？”

“床底下的箱子没有锁，你自己去挑。”

“不是静物写生……我、我想你帮我画一幅……”

d终于抬起头，眼神怪异地看向她。

“可不可以？”coco不自在地抱紧了靠枕，微微避开她的目光。

d面无表情地问：“画你吗？”

“……嗯。”

d笑了起来，低低沉沉的嗓音略带慵懒，魅惑又性感。coco只觉得胸口一阵紧促，呼吸沉重。

然而，更让她脸红心跳的是d接下来说所的话。

“你知道被美院请去当模特儿的人是怎么样让学生临摹的吧？”

coco的专业虽然与艺术毫不沾边，但高中时代毕竟还是有美术课，她这才猛然醒觉，那些被请来当临摹对象的模特儿都是……红果果的。

后面的沙发靠背上，挑衅似的笑笑，问：“你敢吗？”

coco只觉得心脏快要蹦出喉咙，耳根红得像要滴血，目光游移不定，就是不敢看d的脸。

“你这个胆小鬼。”笑意蔓延到润湿的唇。

仿佛得到暗示般，coco松开了靠枕，张开双臂绕上d的脖子，自动自觉地加深了那个吻。

想要反客为主，却又回应得生涩，动作笨拙得几近粗鲁，真是只毫无经验的笨兔子。d禁不住笑出声来。

coco满脸通红地擦了擦嘴唇，结结巴巴地道：“很很晚了，我我我我要回去了。”

语毕，慌乱地抓过手提袋，在d的注视下一溜烟地逃出门去。

外面雨声渐大，d伸手将窗子关上。

“……胆小的兔子。”几分不满，几分恼恨……再添几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