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兀笙算是体会到了。
“今晚留下来陪我好吗?”受伤的人都是脆弱的,兀笙也不例外。他想这个女子能陪在他身边,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足以让他感觉不到痛了。
“我等你睡着了再离开。”玉妖娆没有答应他。
今晚来看他就已经是小心谨慎了,要是再待上一整晚,主公那边肯定会起疑。
兀笙的脸上难掩失望之情,说了句“好困”便抓着玉妖娆的一只手放在脸旁,像宠物般亲昵地蹭了蹭,很快就睡着了。
夜深人静,连雨昭都睡了,府里也没其他下人。
玉妖娆很想守在这里,她害怕这个人会再受到伤害,更害怕他所受的伤害是自己给他带来的无妄之灾。
玉妖娆没有走大门,翻墙而出。不多远的一棵大树下有个人正等在那里。
“怎么,心疼了?”
“别让我知道是你做的!”笑了几个月的花魁冷了脸,她还得感谢风儿,让她的这些笑脸很多都成了发自内心。
“玉姑娘太看得起在下了,我可没那闲工夫陪小孩子玩儿捉迷藏的游戏。”
“那最好不过。”
“今天给你一句忠告:我们这样的人,情.爱之事可万万碰不得,小心玩儿火自焚。”碰了之后就有了软肋,这可是致命的软肋。
“那是我的事。说你的来意吧。”玉妖娆已经碰了,但她在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去妄想长相厮守。
“我是来传达主公的指令,菩桑使者已经入京,计划该正式实行了。玉姑娘有的是时间磨蹭下去,但令尊的命可没那么多时间来耽搁。”
玉妖娆立在原地,回头看了看院墙才隐没在了夜色中。
一边是与自己血浓于水的父亲,一边是自己的心上人,这条曲折坎坷的人生路,前不见曙光,后不见退路,可她不能悔。
太傅家的千金被掳,新上任的风都护舍命相救一事,传遍了朝廷上下。
皇上恩准风都护在家静心疗养,并赐予他两日后宴请菩桑使者的国宴席位,要知道有资格入席国宴的可都是正三品及以上的官爵。
皇上的圣谕一出,百官就开始七嘴八舌了。
这风玦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兵部都护,救了人不是什么稀奇事。即使他救的是什么太傅之女,lùn_gōng劳也不足以让他宾至国宴。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陆雪菡和风玦两人当中,必定有一人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不是旁人能及的。
陆雪菡可以成为皇上的女人,而风玦可以成为皇上的得力臂膀,或者皇上想要的本就是将鱼与熊掌同时收入囊中?
部分菩桑使节因水土不服卧床不起,太医诊治后,说他们需要两三天的时间来调理身体和适应京城的气候,因而这接风宴也得延迟几天。
来的是菩桑大王子阿塔齐,也是阿尔玕唯一的亲生儿子,另还有一名义子。
阿塔齐作为先行使臣,总共只带了三十三名王宗侍卫随行,真正的求和队伍则是扎营于边境的晨黎公主。
第一天觐见炙兖皇帝的时候,阿塔齐就将联姻求和的夙愿托出。
之所以没有让自己的妹妹随同进京,也没有当着炙兖大臣的面提出,是为了顾全晨黎的声誉。
他这个妹妹是全族人的骄傲,就算是联姻也要嫁得风光体面。
几个月前,炙兖国内的百福楼被毁、千崇阁几位阁老中了十日断魂而亡,种种证据都表明这两件大事与菩桑脱不了干系。
菩桑没有办法查明真相,为了避免民族生存的内外交困,只能忍气吞声前来议和。
在床上躺了两天一夜,兀笙睡足了觉。
柳纤纤寸步不离地跟着雨昭,陪她抓药,陪她熬药,陪她伺候兀笙洗漱,因为只有跟着雨昭她才能多见兀笙几眼。
有莽肃的诸多良药在身,伤口好的自然比较快。
雨昭帮兀笙把浑身上下都打理好后,一同在院中晒太阳。柳纤纤则忙里忙外端来了各种点心和水果,谁让家里没有佣人呢。
不过,她做这些也是乐在其中。
但是在柳纤纤又一次做了糕点向兀笙示好受挫后,兰儿见自家小姐委屈回房,憋了一肚子的怨气终于爆发了。
“风公子,小姐对你的好,你为什么就视而不见呢?老爷夫人不在了,小姐把你当做她唯一的依靠。为了你,小姐她摈弃了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尊严,连下人的活儿她也愿意为你做,我真替小姐不值!”
“公子,你这样对纤纤,是不是太残忍了些?”兰儿也走后,雨昭才说话。
“如果我不喜欢她却接受了她的情意,那更残忍。”
“可毕竟纤纤才十几岁。而且,她真的很可怜了。”雨昭啊,你忘了你家公子的年纪也是十开头的么。
“雨昭,谁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别人的羽翼下生存,纤纤她需要自己成长起来。如果我们现在作为她的朋友都不帮她,那么以后她在外面如何能自食其力?当然了,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但要学会拿得起放得下。”
“哦,公子说的总有理。”感情方面,雨昭是他俩的外人,也插不上手。
“对了,今晨鹊儿来过了,说是替玉姑娘来问问你的伤势,还说玉姑娘这几日被花妈妈看得很牢,所以不能来看你了。”
“是吗,也没什么。”兀笙惆怅了。
花妈妈哪里能管得住玉姐姐,多半是那个田番对玉姐姐不依不饶地纠缠,玉姐姐不想让田番来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