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李辰,吴中人士,谢先生大恩!”
“何必客气,请上路吧。”秦朗忙回答。
李辰哈哈大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快意,“哈哈,回家了,回家了!”
他抱拳一转身,便不见了踪迹,白无跟前一只玉瓶自动塞入了瓶塞,同时,玉瓶光滑的瓶身上也浮现了“李辰,吴中”等字样。
白无抬手将玉瓶收入空间,然后看向第二个羽林郎。
每一个羽林郎走出来,都泪流满面的与其他的羽林郎派别,然后向秦朗道谢,随后进入白无早已准备好的玉瓶中。
田祁抚着腰间的剑,目光平和的看着身边的羽林郎一个个减少,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
白无将手中的又一个玉瓶收入空间,抬头说道:“田尉官,请上路吧。你的妻子,在远方等着你呢。”
“我在这里待了整整两千多年,两千多年啊!今日总算要离开此地了,要回家了,回家啦。”他目露伤感的环视一周,两千多年的时光,是谁也无法忽视的漫长时间,而他今天终于能够回家了,去见已经等待了他两千多年的女子。
“我先送他们,最后在带你回去与妻子团聚,没有意见吧?”秦朗道。
“我正有此意。请先生先去送我的兄弟们回家,田某能等。等了两千多年,也不差几天了。”
田祁说完,英俊的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意,朝他们拱手后,也消失不见了。
白无握住最后一只玉瓶,指腹摩挲着温润光滑的瓶身,少了几十名羽林郎,这座小孤山也变得寂寥起来,他回头率先朝山下走去。
“秦朗,既然事情已了,我和顾惜也该离开了。”白无边走边朝身旁的青年说道,“送他们回家的事情,你一个人应该可以吧。”
“我不行!”秦朗不知怎么的,脑子抽了似得脱口而出,拒绝了白无的离开。
“嗯?怎么,你还有什么难处吗?”白无闻言顿了顿,顺便等等一直落后在他们身后的顾惜。
不知道怎么回事,顾惜最近都很沉默,大概是还不能接受他要离开的事情吧。顾惜还没有成年,却是一个人住,应该很想有一个人来陪伴他,白无的出现让他不在寂寞,如今白无突然要离开,才一时无法接受。
“我……我,找不到他们的家乡。”秦朗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脑抽的说出刚刚的那句话,但现在也只能继续说下去了,再说,有了白无肯定会轻松许多,他的直觉(……)告诉他。
这年头,一个两个都靠直觉了啊←_←
“为什么?”
“我语文不好。”一旦开了口,话也就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秦朗面不改色的抹黑他的语文老师,“我语文不好,根本找不到他们的家乡到底在哪里。”
白无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也没有戳穿他破绽百出的借口。
能够那么精准的在地图上找出大概范围的人,会找不到羽林郎的家乡?这跟语文不好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
秦朗被白无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的心一跳,他应该发现这只是谎话了吧。这种破绽百出的借口,他本来也没有打算瞒过白无的。不过他也厚着脸皮,继续胡乱忽悠。反正白无没有拒绝不是吗?
……
有了白无的帮助,秦朗本来需要一个月的路程,被极快的缩短为了半个月。
秦朗心下叹道,果然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有了白无,他少了好多要走的路啊。
至于将古代的地名和现在的地名对应起来,虽然很困难,不过也称不上太过麻烦。
他的爷爷曾是考古学家,奶奶是历史学家,从小被他们所教导的长大的秦朗,又怎么可能不熟悉这些东西?
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把这个地方的羽林郎的骨粉撒在当地的佛堂寺庙的树下,借此也能让他们被香火洗礼,化解其身上的业障,保佑他们早日超度。
没有佛堂寺庙的地方,秦朗就会将之撒在或埋在当地风景秀丽的地方,让他们与家乡的山河共存。有几个羽林郎的家乡由于地理变迁,已经变成了一片湖泊,听白无的意见,秦朗将他们的骨粉撒在了他们家乡所化的湖泊里。
半个月后,顾惜和秦朗被白无带着回了秦朗的家中。
青雾缭绕中,一切都仿佛变得朦胧,变得虚幻起来。
在薄薄的青雾中,征战未还的军人和他的妻子终于重逢了。他的妻子一直守候着他归来,这份守候,跨越了两千多年的漫长时光长河。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你受苦了。”
“不苦,只要知道你还在家里等我。你在家中受了这么多苦,才是真苦。”
“我不苦,田郎,只要能够等到你回来。我好想你啊。”
“我也是,这两千多年,我日夜思念着你……绣娘,让你久等了。”
“我愿意等,哪怕是两千年,甚至一万年,田郎,我都会在这里等你。”
田祁轻轻的扶着绣娘,声音轻而清晰:“两千多年了,我们夫妻钟得团聚,心中已无憾事。绣娘,我们该走了。”
“嗯。”
绣娘脸上神采飞扬,这是她出现以来第一次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美丽如斯。
青雾蒙蒙中,田祁和和绣娘相互搀扶着,向白无,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