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
“孩儿谨记。”荣流景一脸庄重,出了封氏的佛堂,整个人肃然寂静,大有风萧萧易水寒之意。
荣恩伯立在秋鹿堂门口的台阶上,望着荣流景远去的背影,心里一紧,这个孩子背负了太多本不是他应该承担的责任。他无法去责怪自己的妻子,对他的苛刻,她也有她的难处,而这个孩子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扛了下来,从未有任何的怨言。人人都只当他是归远侯府的小侯爷,圣誉正隆的少年将军,其实又谁知道摆在他面前的只是一条没有选择的不归路,当然他荣恩伯也如斯。
“将军百战,虽死犹荣。”荣恩伯负手立着,一动不动,风吹他的衣炔,他低声念道。突然间他剧烈的咳嗽“咳咳咳咳”,掌心的帕子上染了滴滴红艳,触目惊心。
?
☆、烽烟(2)
? 十六、烽烟(2)
“今日圣上已经下旨了,赫连业倒也在大家猜测之列,只是这荣小侯爷倒是出乎很多人意料之外的。”说话的正是新晋的户部侍郎文泰来,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历来最至关重要的。他还未来得及换下朝服,先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饮尽。一旁早有婢女上来伺候更衣,换上件日常的水蓝色掐流云纹样长袍,净了净面,对着里屋的继续说道:“索性圣上也只让户部先筹备三四个月的粮草,大军十八日出发,时间上倒是完全够了。”
他进到里间,看到了面朝自己一脸难色的妻子宁氏,而她对面正坐着捏着一枚棋子陷入冥思的文采薇,姑嫂两人正在对弈。他看到这样的景象心头一紧,转念又想荣小侯爷出征之事还是需要告知小妹的,他定了定神,正要开口。
“吧嗒——”文采薇手里捏着的棋子落在了棋枰上,打飞了另一枚白色的棋子。
文采薇似乎从沉思里骤然清醒了过来“不好意思,不小心将嫂嫂的棋子打飞了。”
“无妨,无妨”。宁氏忙起身,已有婢女将棋子捡了起来,只是却不记得棋子原来摆在那里了。
“下了这半日的棋了,薇儿也该累了。”文泰来小心翼翼的接过婢女手里的棋子,丢进了棋坛里,转头朝宁氏使了个颜色:“枣儿也该醒了吧,你这个做娘的也不去瞧瞧。”
宁氏忙接话道“妾身疏忽了,这就去奶娘处。”说完她轻轻拍了拍文采薇的肩膀出了里间。
一时间屋子里寂静无声的气氛尴尬,让文泰来话到嘴边,却不知该怎么说出口来。
“大哥,忙了一天该是累了,薇儿先回房去了。”文采薇起身才发现宁氏已经不见了。
“稍等。”文泰来拉住她的胳膊,意识她坐下。
“不知大哥还有何事?”文采薇眉间轻蹙,微微一笑。
文泰来略抿了抿唇:“大哥见你不开心,担心你。”
他敏锐的感觉到小妹语气里有一丝幽怨的味道,又联想到她回来相府已近一月,荣家连来问一声的人都未曾出现过,他知道她在荣家定是过的极不开心的。从小到大无论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她都会说出来告诉自己,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满怀心思却丝毫未曾提及,他眉头紧锁,这样的文采薇让他觉得无比陌生,似乎那个原来的文家二小姐丢在了荣侯府,回来的只是披着文采薇面皮的另外一个人。
“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东来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连饭都不肯出来吃,连送饭的婢女都不让进门,只让他们将饭菜摆在了门口,已经好几天了。”文泰来突然转开了话题。
文采薇也觉惊讶,一向直性豪爽的二哥怎么变的如此古怪,她站起身来:“如此,我去看看二哥。”
文泰来点了点头,目送她而去,看来他又必要去会一会那位荣小侯爷了。
“笃笃笃——”,有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见,不见,不是说了谁都不见么,又来干嘛!”
文东来哗啦一声打开门,正要劈头盖脸的骂,看见是文采薇,嘴巴张的大大的,忙改口“咦——是小妹,你找我何事?”
“无事,和大嫂下了一下午的棋,累了出来走走,一不留神就走到二哥的院子里来了。”文采薇从他旁边走了过去,进到屋内。
文东来蔫蔫的跟着她走进屋里,也不打招呼呼啦一下重重把自己丢在了椅子里“小妹我记得你好像回来一个多月了吧,今天是要回去了吗,前来向二哥辞行?”
“哦!对了你要回侯府是吧,二哥跟你一起去。”他说完起身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急切的催促起来。
“你跟我去荣府?”她十分不解。
“对,我要去找荣流景,急事,出人命的急事。”他一把拉住文采薇就要往外去。
“二哥!”文采薇大声阻止了他。
“我要去问问他知不知道落雪姑娘去了哪里?对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小妹你怎么不早点来找我呢”文东来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般似乎顿悟了。
“等等,你要找荣。——”她迟疑了会,“你要找夫君何事?”
“嗳!我前日去不夜楼找落雪姑娘,发现她不见了——老板说三天前有位南边来的客商出重金把她赎走了,但是这个客商任何消息都查寻不到——我想他与落雪姑娘也算是老相识了,所以想去问问他。”文东来鼓囊了半天终于解释了清楚。
原来如此,文采薇顿觉心里一松,他与落雪原来并不似坊间传闻的那样不堪,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一丝丝欣喜。
“二哥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