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海滩上的帐篷让人怀念起家的温暖,艾萌萌一个人坐在窗台上‘抽’烟,微凉湿润的小风吹动着窗帘,扬起有如扇贝纹路一样的流苏,刮了一天大风的海面在夜晚出奇地宁静,远处的天边蓝得发紫。夜里,武娇熟熟睡去之后,辗转难眠的刘星辰悄悄打开房‘门’,在鼾声如雷的走廊中完美地隐匿起他的脚步和轻缓的敲‘门’声。
艾萌萌坐在窗台上,问:“谁呀?”
“是我。”
“有事吗?”
“开‘门’。”
“我睡了。”
“我想你了。”
“快回去。”
“求你了。”
“滚蛋。”
过了一会儿,‘门’外没动静了,可是隔壁的窗子轻轻被推开,他从窗口探出头,看看她,笑了。艾萌萌也实在服了他,无奈地笑笑:“‘呵呵’,你总有办法,是么。”
他从窗台上跳出来,轻轻掩住窗户,双手撑着艾萌萌的窗台轻松往上一窜,坐在她的身边:“你在看帐篷么?”
“没有。”
“在看大海?”
“没有。”
“看星星?”
“没有。”
他看看她:“那你在这干嘛?”
她晃了晃手指:“‘抽’烟啊。”
他笑了,笑得很有把握:“其实你是在等我。”
艾萌萌转过头去:“呵!呵!你干脆说我就是为你而生的得了。”
“没错。”他说:“人生就是一场漫长的等待,等待什么都好,等待一个人是最痛苦最没希望的一种人生。你知道么,我在等你,虽然我走了,走得那么远、那么久,可我一直在等你,如果一辈子不够,那还有来生,来生的来生……我总会等到你。”
艾萌萌笑了笑,没回话。
“你不相信吗?”
“不是。”她摇摇头:“相信又能怎样?”
他深呼吸一下,说:“艾萌萌,这一世,我们就不能活得轻松一点吗?”
“怎么个轻松法?”
他说:“不顾一切地嫁给我,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管,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
“你怎么处理?”
他说:“你又来了。”
“你怎么处理?”
他说:“我不是叫你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管吗?把一切都‘交’给我,相信我,好么?”
“我不是不相信你……”
他说:“你就是不相信我!”
“要我怎么相信?掩耳盗铃就叫做相信吗!”
他说:“掩耳盗铃又怎么了!掩住你的耳朵,捂住你的眼睛,把我从武娇的身边任‘性’地偷走!不可以吗!你就是一个小偷,十年以前,你偷了我的心,到现在还不承认!名声对你来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什么话是你艾萌萌不敢说的?什么事是你艾萌萌不敢做的?你为什么就不能为了我任‘性’一次,就一次都不可以吗!”
“小点声,武娇该被吵醒了。”
他仰起‘阴’郁的脸:“吵醒就吵醒好了!我就要大声地说!况且,她已经知道了!”
“你说什么?”
他说:“她已经知道了……”
艾萌萌整个身子往前倾,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她是怎么知道的?”
他低垂着头,一半脸挡在手肘里:“我也不知道,反正她知道了。”
艾萌萌问:“她知道多少?”
他说:“可能只有一些蛛丝马迹吧,她在暗示我,谴责我,警告我。我们就算结了婚也不会幸福的,我有预感。”
艾萌萌说:“你是故意的。”
他忽然转过头来:“我没有!”
艾萌萌说:“武娇的心思很细腻,你这样拖延时间,她迟早都会知道,赶快和她结婚吧。”
他看着她:“你还是要和我分手……”
艾萌萌以沉默作答。
他的眼眶里渐渐积聚起两洼‘露’水,风一吹,它们变得那么不堪一击,颤动着,旋转着。
艾萌萌无法承受这样的眼神,她从窗台外跳进房间里,掀开‘床’铺准备睡觉。刘星辰坐在窗口,静默地吹了一会儿凉风,然后把眼泪擦干。
他跳进来,将窗户关严:“我不同意!”
寂静的屋子里艾萌萌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或许她不知道这样的坚持有多辛苦,能让一个大男人说哭就哭,但她知道他在挑战一个莫须有的位置,能够改变她做出的所有决定。他又以作为男人的绝对优势压倒了她,一遍又一遍地重申他在这件事情上的主导权。他在黑暗中气愤地说:“你要是再给我来分手这一套,我马上让你怀孕!”
艾萌萌也在黑暗中气恨‘交’加地说:“要是那样,我会立刻去打掉!”
在漆黑一片的夜幕后,他用尽全力践踏着她的骄傲,他要把她得以残存的自尊的孤岛摧毁,他双手抱住她的头颅让她挣也挣不脱合也合不拢的嘴巴经受一次次冷酷无情的惩罚,然后他要把最好的东西给她,他的爱,他的泪,他的荷尔‘蒙’,以及他的苦涩和恨。他的心痛伴随着身体的战栗而渐渐缓解,美妙的幻觉出现在两眼抹黑的屋子里,他感觉到她在求饶在哭泣在颤抖在痛苦的临界点兴奋地‘抽’搐,这痉挛式的可爱回应使他比得到什么都满足,但那不是一种可以用幸福二字来形容的感觉,滚蛋吧幸福,事到今日,他不再希求和谁拥有幸福,从十年前的一个大好少年到现在的黑暗中的可怕男人,他亲眼目睹一场唯美的恋情被现实的无奈风化成面目可憎的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