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殷非走后,不寿看向手里的玉佩,他凝视许久,最后小心翼翼地收好。
王上赏的东西,枝兮肯定会喜欢。他得留给她。
天边霞光愈发浓稠,绯红一团,像那日梅林满枝颤抖的红梅,又像那日邱姬在身下承宠时的情动红晕。
殷非收回视线,抬脚迈进凤仪殿。
没有让小太监通禀。
他一进去,便看到殿里跪了一地人,“求娘娘喝药。”
床榻上躺着的女子背对众人,懒懒道:“不喝。”
当真是娇纵。
女医还要再劝,忽地望见殷非的身影,刚要开口请安,便见他挥手遣人。
众人无声退下。
殷非往榻上一坐,伸手试图揽枝兮的肩头。
她以为是侍女,抖了抖肩,挥开他,往床里面钻,“都说了不喝嘛,别烦我。”
殷非戳戳她后背。
他没想用力的,就一根手指的力道,她却立马喊痛,回头瞪人,白嫩小脸皱成一团。
她脸上神色变得极快,刚才还恼怒生气,见到他的瞬间,立刻就喜笑颜开。
“王上!”枝兮作势就要爬起来请安,动作缓慢,没跪到地上,反而跪到他身上。
他静静凝视她。
明眸皓齿,娉婷袅娜。
诗经所言,有美一人,清扬婉兮,说的大概就是这样。
越是美好的东西,破坏起来,就越是痛快。
他冷冷问:“为何不喝药?”
素日他一摆出冷酷的神情,所有人都会害怕地跪下来,但此时此刻,他明显一副要发怒的神情瞪她,她不但没有向他请罪,而且也没有向他求饶。
她不知死活地贴近他,双手甚至环住他的脖子,娇嫩的脸颊蹭着他的,鲜红朱唇几乎亲上他的唇。
她双瞳剪水,柔声道:“喝了药,王上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赶来探望我。”
她说的假话,跟掺了蜜似的。
也不怕他治她个欺君之罪。
殷非不动声色,低头嗅了嗅。她没有涂抹迷情香。
他竟有些失望。
“不是嫌药苦么?”
她柔绵的身子挨得更近,乖顺地躺在他的胸膛前,娇嗔:“药确实挺苦的。”
他问:“喝了药,才能尽快恢复,难道你不想再次侍寝吗?”
她毫不犹豫说:“想。”
殷非低头睨她,她妩媚一笑,微张的嘴唇喃喃吐出一句轻语:“我问过御医,就算不喝药,只要十天,照样能够恢复。”
她像是想到什么震惊的事,美眸流转,停在他脸上,娇羞地问:“难道,王上迫不及待想要与嫔妾欢好吗?”
他立即否认:“不是。”
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她在他身上扭来扭去,紧紧黏在他身上,像极了吸人阳魄的妖精,嘴上唤他:“王上,你等嫔妾十天好不好嘛。”
他哼一声。
不知好歹。
谁稀罕等。
她的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荡,殷非狠狠扼住她,“你干什么?”
枝兮眼里有了泪,“我甚是思念王上,想趁着王上在身边的时候多摸几把,晚上好做春-梦。”
殷非一怔。
说起春-梦。
他这几天也会做。梦里做的不爽快,醒来后发现她还没好全,更加不爽快。
他明知故问:“哦?是什么样子的春-梦,和谁?”
枝兮直起身子,凑到他的耳旁。
温言软语,娇喘连连。
殷非听得热血沸腾。
他反手将她压在榻上,刚亲下去,她便哭起来,一副无惧生死的委屈样。
“王上,轻点,嫔妾会坏掉的。”
殷非想,他本该长驱直入,弄坏她才好,可是不知为何,被她眼泪一灼,忍得青筋暴起却还是没能下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