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义道德。”叶将白施施然道,“殿下等着看,这一场极刑下去,我麾下断不会再出半个叛徒。”
“你!”长念气得把吃了一半的枣糕塞回他手里,沉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罢一抹嘴,踩着步子就走了。
叶将白好笑地看着她的背影,发现这人还真是喜怒形于色,瞧瞧那步子用力得,活像是要把地踩出几个坑。
手里的枣糕被咬出了几个月芽形的齿印,叶将白摇摇头,信手包好,踩着她的脚印慢悠悠地走。
长念一回府就找来了冯静贤,关门议事,一张黑漆漆的脸在议完之后才稍稍放晴。
“殿下。”冯静贤迟疑地道,“虽说国公的做法的确残暴,但就眼下局势来看,当真是杀一儆百。”
“你也这样觉得?”长念错愕地抬头看他,继而有些生气,“你是不是也觉得,是我妇人之仁?”
“微臣不敢。”
“不敢是不敢,但却是这样想的。”长念失望地道,“冯大人,我以为你跟了我这么久,会懂我的想法。”
望着她那双清澈的眸子,冯静贤有些汗颜,可他又觉得辅国公的确是没错,一时只好低头拱手。
“此事,大人不若与我打赌。”长念道,“事情该办就办,至于后果,我赌叶将白不会有好果子,你赌他能杀一儆百,赌资是你的儿子,你敢不敢?”
第180章 北海玉珊瑚
额上有冷汗落下来,冯静贤抬袖擦了擦,立马义正言辞地道:“殿下所言甚是,微臣不赌。”
“你紧张什么?”长念叉腰,“要你儿子去巡卫营历练,又不是要他的命。”
“这……”冯静贤有点犹豫。
“知道你疼他,但他病都好了,男儿家就该多历练。况且你不也坚信叶将白没错?”长念轻哼一声,“那就这么定了。”
冯静贤干笑,总觉得殿下有那么点记仇的意思,但总的来说也没太为难他,想想还是应下:“便依您说的。”
姚重夜躲在忠武宫不肯露面,叶将白查抄姚府,武亲王却也没说什么,任由他将姚家一家老小全部打入天牢,半点动作也没有。
长念正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叶将白又过来了,端着一盘烧鸡面无表情地道:“瞿厨子的新菜。”
斜他一眼,长念放下包袱道:“多谢国公,正好路上吃。”
“路上?”
“王府那边来人传话,说是已经收拾好了,疏芳在等我过去。”长念道,“就不多叨扰国公了。”
好整以暇地把门一堵,叶将白淡声道:“谁乱传的话?在下方才收到消息,王府屋檐坍塌,皇妃已经回定国公府去了。殿下难不成要去定国公府住?”
长念皱眉,看向旁边的红提,红提慌忙道:“方才传话的人明明说……”
“这样吧。”叶将白道,“让人现在再去王府看看,回话来,殿下再走不迟。正好在下有话想说,也要耽误些时候。”
想了想,长念接过他手里的盘子,在桌边坐下,边吃边问:“国公想说什么?”
“今日姚家行刑,武亲王没有出面,姚重夜也不见人影。”叶将白道,“方才三省六部有过一次短议,借着机会,在下已经将姚重夜定罪。武亲王此番不保他,上下必有议论。”
长念觉得很好奇:“武亲王为什么不保?哪怕出面做个样子也好。”
“他自己就曾经是带兵打仗之人,带兵打仗的,最厌恶的也就是背叛。”叶将白哼笑,“他骗姚重夜归顺于他,心里对姚重夜也没有好看法,更何况杀我不成,姚重夜已经是废棋,为了省事,他干脆就装病不出,躲过这一回。”
可武亲王没想过的是,这一躲,以后再不敢有人反叛投靠于他了。
长念咬了一口鸡腿,笑了笑:“国公好手段。”
“是武亲王愚昧。”叶将白直截了当地道,“他适合带兵打仗,不适合做皇帝。先帝当年夺他皇位,是变着法地替赵家皇室续命。”
提起先帝,长念垂了眸,放下手里的鸡腿道:“吃饱了,我还是亲自去王府看一眼。”
叶将白:“……”
哭笑不得地按住她,他道:“我夸你父皇,你急眼什么?”
长念冷冷地看向他。
“好吧,不提了。”叶将白撇嘴,“那姚家行刑,你要不要去看?”
旁边的良策觉得,自家主子有时候很聪明,可在七殿下面前怎么总跟个傻子似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姚家行刑,殿下本就不满,还去看呢?
叶将白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劲,正想改口,却听得面前的人淡淡地道:“不去看了,倒是太后,回京这几日,还没去给她老人家请安。”
竟然没再瞪他?叶将白觉得很难得,打趣似的问了一句:“可要在下相送?”
她不喜与他在一起,他也就是说说客套话,没指望她点头。哪知,长念听着,想了想,道:“好,正好我没有马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