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一阵痛苦得想自杀的头痛欲裂中中醒来的,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床的四边几乎都围满了人。
除了元邱,胖子,青松叔之外,陈正,董玉敏,浑身缠满的绷带都在。
第一个说话的是胖子,他正拿着一个苹果大口咬着,望见我醒来之后,胖子咬着苹果含糊不清得说:“我说你别向我学习呀,这一觉都睡了五天五夜,比猪还能睡。”
虽是调侃的语气,但神色之中却难以掩饰疲惫和担忧。
我咧起嘴角,无力的笑了笑,随即将视线转移到其他人的身上。
仅仅只是昏迷了几天,陈正和董玉敏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周身容光焕发,俨然获得了新生,那病态的苍白已经从董玉敏的脸上消失。而陈正,除却头发变回了黑色之外,即使我睡在病床之上,也都能感受的到他体内那沉稳的气机。
显然,通过青松叔的治疗,他们都已痊愈了!遗憾的是我这几天一直在昏迷,错过了这惊险的历程。
“对了,诗诗那儿怎么了?”我一拍脑袋,似乎想起昏迷之前,胖子好像给过我电话来着。
“哦,你说我们的干女儿呀!现在她在我们家里呢?”董玉敏挽着陈正的手臂,一脸幸福道
她的话让我半响回不过神,甚至乎一头雾水。什么时候,诗诗居然成了她们的干女儿了?。
看着我躺在病床上一头雾水,不知所措。元邱在喜意洋洋的气氛之中,告诉我整件事情的始末。
在我昏迷的这几天之中,的确发生了挺多事情。先是有阴师准备对小诗诗强行夺舍,打伤了红奶奶。
之后伤势痊愈的胖子及时赶到,和这就差那么一点正了阴神果位的阴师斗的难分难解,拖到第二天之后,腾身出来的青松叔含怒出手,终是将这冥顽不灵的阴师给打跑了。
在将红奶奶留下之际,我本就担心诗诗会遭到一般孤魂野鬼的骚扰,所以才在诗诗家立下了一个神牌,虽说这神牌是个山寨货。但是却可震慑一般的孤魂野鬼、
毕竟有神牌,护令,就象征着是有地府受封,正了果位的阴神。普通的孤魂野鬼根本不敢冒犯,更没有人傻的会去试探真假。
但是,我千算万算,始终都算漏了一点,在孤魂与阴神之中,有着一类脚踏两界的灵体。
这一类灵体就是阴师,死后因积累功德,所以就差那么横门一脚就正了阴神果位。因为他们生前都是道士的缘故,所以他们的本事也比一般地府受职的阴差阴神都强横几分。
以诗诗的体质,引得这些阴师冒天下忌讳去驱赶阴神,这并不奇怪!生存二字对这些阴师来说太诱人,即便没办法获取功德,他们仍不放过任何一丝再世为人的机会。
说到底,还是因为没有讨口彩,定契约,所以才会弄得此番田地。
我正叹息着,胖子却笑着告诉我,在我昏迷的这几天里,他们早已将所有的事情都办好了。
先是青松叔用最后的一颗八宝紫金绽治好了诗诗身上的接灵窍。之后,乖巧的诗诗很顺从的拜了红奶奶为师。让红奶奶这在水塘里吃了半辈子水的老水鬼开心得眼睛都看不见缝了。
用广东的哩语来形容,叫笑到见牙不见眼。
当然,令人喜悦的事并不是只有这一件。或许是缘分使然,董玉敏和诗诗,居然一见钟情了……
好吧,这形容不够贴切。准确的说,这一大一小,一见如故。
从董玉敏看到诗诗的第一眼起,母爱就不受控制的溢发了出来。诗诗这可怜的模样让董玉敏有感而发,足足哭了有半个多小时。
而令人奇怪的是,一直对陌生人非常抗拒的诗诗,居然就这样任由董玉敏抱着,而且,还非常懂事的拿过纸巾,替董玉敏擦干了眼泪。
甚至乎……多年未曾开口说话的诗诗,居然朝着董玉敏说了她人生以来的第一句话。
“不……要哭”
这一句话虽然只有三个字,且因为常年累月没有说话的原因,诗诗咬字也不是很清晰,声音更谈不上动听。饶是这样,依然让赵奶奶欣喜若狂,让站在一旁的胖子楞得半响都没回过神。
原本胖子和青松叔都以为,即使有紫金绽治好了诗诗身上的顽疾,可按照他们的估计,诗诗要像正常人一样说话,至少还得有一年半载的适应期。
毕竟按照常理来推算,任何一个人,十多年没说话了,舌头都打卷了,总得重新适应一段时间才行。
可是,一直抗拒陌生人,差不多十年没说过一句话的诗诗,居然在见到董玉敏的这一刻,张开了那十年里都紧闭着不出声的嘴巴。
这未免让胖子感叹世间事的奇妙,或许,这就是缘分使然吧。
之后,膝下尚无子嗣的陈正直接将诗诗收为义女,还将赵奶奶给一同接了过来。
有陈正瞻养这对苦命的孙女,她们的下半辈子终于有了完善的安置,也不用过那种种颠沛流离,饿一顿饱一顿的生活……这一切,似乎都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唉……”在这喜悦的气氛中,范无常却忽然间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常哥,你这是干嘛?不开心吗”
范无常望着众人,拉长了尾音,又是一声长叹。叹气声中,可见对人生大起大落,曲折而陡峭的伤感之情。
“我就是看到正哥和嫂子好了!大家都没事了,感到开心!我在感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几乎都抵得上我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