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你知道害死铁叔叔的人藏在哪里吗?”又过了于倩儿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看来她是精心准备过的,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有水平,一下子就抓住了整件事情的关键,同时也将了安乐一军――如果连仇人在哪儿都不知道,报仇只不过是一句空话。
“你管不着!”安乐这话听起来很有些色厉内荏的味道。说实在的,于倩儿这个问题确实击中了他的软肋。到现在为止,安乐对如何报仇也只是有个大概的计划而已,其中包含着许多不确定因素。听于倩儿的口气,好象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安乐不动心。不过安乐也深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本来不打算理睬她,但又觉得不回答好象示弱了似的,结果半天才艰难地憋出这么一句明显底气不足的话来。
“据我所知,你好象不会日语,在日本也没有任何亲戚朋友,到了日本可说是寸步难行。你就这么单枪匹马地杀过去,恐怕仇没报成,还得把自己也搭进去。”以于倩儿的老辣,哪能听不出安乐话里的虚实,她马上趁热打铁,又抛出了一个香饵。
“……”上过一次当的安乐岂会再犯相同的错误,这次他是铁了心的要将沉默进行到底,对于倩儿的话来了个充耳不闻。于倩儿等不来安乐的回应,只得自说自话地接下去:“如果你跟我们合作,那情况将大不一样。我们可以给你提供安全的落脚点、及时准确的情报,还能帮你妥善处理善后事宜,怎么样?考虑一下吧?”
“从你过去的所作所为来看,你是个聪明人,孰优孰劣,相信你能作出正确的选择。”
“……什么条件?”
“加入我们,你将得到……”
“闭嘴!”安乐忽然咆哮起来,打断了于倩儿的叙述:“加入你们,然后象你一样仰人鼻息、看人脸色?说心里话,你真的认为我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坏蛋吗?来跟踪我是你自愿的吗?还有。既然你们这么能耐,那给铁老爷子报仇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吧?还用得着跟我这个平头老百姓合作?”说到合作二字时,安乐故意把声调拉得很高,听起来揶揄味儿十足。
“这个……我一下子跟你解释不清楚!”于倩儿显然没有想到安乐的反应会如此激烈,而那一连串地问题更是如同一组又快又猛的重拳,一下子就把她给打懵了。事实胜于雄辩,在事实面前,于倩儿精心准备好的说词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无奈之下。她只得用这种近乎耍赖的态度来搪塞。
“哼哼…”安乐以两声冷笑结束了这场短暂的语言交锋。在他看来,对话已经完全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道不同不相为谋,有这磨嘴皮子的工夫还不如多琢磨琢磨怎么收拾小鬼子来得实在。
连续吃了两次瘪地于倩儿算是彻底拿安乐没辙了。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服;难道真的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吗?根据以往的情报显示,犬养家族所掌控的犬养财团并不仅仅是一个单纯地经济团体那么简单。它的背后好象还有一个更为庞大的神秘组织。可惜被派去犬养财团卧底的情报人员无一例外在几个月后就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有一个情报人员曾在失踪前四个小时启用黑色信箱发回了一条情报,情报部门地高层看到这条情报后,所有关于犬养财团的调查行动就都停止了。
虽然情报的具体内容于倩儿不得而知。但是她很清楚黑色信箱代表着什么,那可是情报部门中最高级别的情报标识。一旦启用黑色信箱,就表明情报人员地身份已经暴露,而且处境万分危急。通过黑色信箱发回的情报。往往也就是这个情报人员一生中发出的最后一条情报了。
在于倩儿眼里,安乐实在太嫩了。从安乐地经历看来,他根本没有接受过任何特殊地训练。跟那些已经牺牲了地情报人员比起来。他不折不扣就是个楞头青。要知道。所有外派出去执行任务的情报人员可都是精英中地精英、尖子里的尖子啊!也不知道蔡老总是怎么想的,偏偏就看上了这个狗屁不通的土豹子。还下了死命令要让他能留口气活着回来,这分明就是故意在整自己嘛!于倩儿越想心里越忿忿不平。
安乐可不管于倩儿在想什么,只要她不来烦自己,安乐就已经很满足了。其实安乐现在脑子里考虑得最多的还是上岸后怎么甩掉这个讨厌的尾巴。摄神无疑是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可麻烦就麻烦在于倩儿她不是修行界的人啊!对普通人使用灵力会有怎样的后果安乐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就在他拿崔海当试验品试验摄神的那个晚上,一阵突如其来的头疼活活把他从睡梦中疼醒过来,疼得他当时他简直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给砸开。这种痛苦完全是一种灵魂上的煎熬。说得形象点,就跟神经性头疼差不多,有这毛病的人对发病时的痛苦想必都是刻骨铭心的。既然摄神不好用,那就只能土法上马了。此时正在想心事的于倩儿忽然觉得身上一阵发冷,一连几个喷嚏打得是震天响。
安乐正琢磨着呢,两人头顶的甲板上突然传来有人走动的声音,航速也明显低了下来。安乐马上收回了阻止舱内声音外传的隔音符,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回原先的位置。仿佛他从上船伊始就坐在那儿,没有移动过半分。于倩儿也麻利地拢好了她那稍显凌乱的头发,整平了衣服上的皱褶。两人几乎是同时作出了相同的判断:到地方了!
果然,头顶的甲板一掀开,先前带路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