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伸手探了一下吴燕的鼻息,发现她的呼吸虽然微弱,但是还很平稳,这证明吴燕只是受了重伤,却没有性命之虞。安乐彻底放心了,他想起自己今天来这的目的,赶紧回头去找陈光宗,这家伙早就不知逃到哪去了。安乐重重地跺了一下脚,迅速离开了这间被他砸得乱七八糟的夜总会。
来到大街上,安乐被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冲得连打了几个喷嚏,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上、衣服上都沾着大片大片的血迹。幸亏现在时间很晚了,又是冬天,大街上冷冷清清的没有行人,否则被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又是一场麻烦。安乐赶紧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又换上了那套黑色的运动衣。
宾馆里,安乐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半躺在床上,苦苦思索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那种危险的感觉为什么总是挥之不去?在暗中窥视自己的是什么人?自己为什么会无端出现幻觉?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攻击方式?最后帮助自己脱离险境的又是什么人?一连串的问题不断冒出来,想得安乐头都大了。
一直想到东方发白,安乐才算理出了一点头绪。这间夜总会真正的管理者应该是吴燕,陈光宗那帮混混和那个脓包老板只是掩人耳目用的;吴燕的身手虽然不错,但还不足以对自己构成太大的威胁;真正的危险来自于那个制造幻象的人,吴燕也只不过是一颗诱敌的棋子而已;这种制造幻象功夫应该属于催眠术一类的,不过这个人的水平也高不到哪里去,还要借吴燕来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他(她?)从吴燕进入自己房间开始就想发动,无奈自己一直保持警惕,没有给他可乘之机。直到自己打伤了吴燕,心生悔意,这才让他趁虚而入,催眠了自己。但是最后是谁救了自己这个问题却始终想不明白,至于这间夜总会的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之类的问题安乐根本连想都懒得去想。
就在安乐虐待脑细胞的同时,被砸的夜总会地下一间密室里,一个面色铁青的年轻男子正冷冷地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吴燕。还处于昏迷状态中的吴燕显然已经得到了治疗,除了脸色略显苍白之外看不出任何受了重伤的迹象。坐在吴燕对面的赫然是一个长得几乎跟她一模一样的女人,她就是那个一直在暗中窥视安乐,并差点把安乐置于死地的人,吴燕的亲妹妹——吴晴!
青年男子收回了看着吴燕的眼光,在室内踱了几圈之后,开口了:“吴晴,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里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味道。如果给安乐听见了,反应绝对是:靠,这孙子说话怎么跟厂长是一个操行?
吴晴似乎早就习惯了他说话的方式,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回答说:“老板,事情是这样的……”她把安乐从进门开始一直到离开时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其中没有一点夸大或隐瞒。最后,她犹豫了一下,说道:“这次的事情是由于我错误判断了对方的实力,以至造成了不必要的损失。所有责任由我一个人承担,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青年男子听完吴晴的话,没有任何反应,背着手又在房间里踱起圈来。他踱了几圈之后突然回头,盯着吴晴的眼睛问道:“你是说这小子在最后关头破了你的摄神,然后没有任何进一步的行动就离开了?”
“是的。”吴晴没有避开青年男子的目光,而是与他对视着。她太了解眼前这个男人了,生性多疑,心机深沉。她知道此时如果自己表现出哪怕一丝不坚定,就很可能被这个人视为不忠诚,那么接下来的惩罚就不是她所能预料到的了。
果然,青年男子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钟后,满意地点点头,吩咐道:“你去查查这小子的底细,搞清楚以后马上告诉我,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来我的场子里捣乱。”说完,摆摆手示意吴晴出去,眼光又落在吴燕的身上。吴晴见状,欲言又止,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安乐这时躺在宾馆的床上已经快要睡着了,整整折腾了一个晚上,把他也累得够戗。就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那个威严的声音又在他脑中响了起来:“天道酬勤,此刻正是修炼的大好时机,快快用功,否则追悔莫及。”
安乐一听之下,睡意顿时跑了个精光,他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连嘴都张不开,身体好象已经不听自己的指挥了。安乐知道这是元神出窍的现象,他现在只能用意识与这个声音交流:“请问您是谁?昨晚是您救了我吗?”
“吾名烛龙,乃天下万灵之首。昨夜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烛龙?安乐马上在记忆中搜索起这个名字来。结果脑海中猛地跳出这么一条信息:《山海经》记载:“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是烛九阴,是为烛龙。”
还没等安乐做出其他反应,烛龙就发出了一阵浑厚的大笑:“呵呵呵呵……,汝乃万世之后辈,竟识得吾神出处,难能可贵,难能可贵…呵呵呵呵……”烛龙这一笑不打紧,安乐那点脆弱的元神可就倒了霉了。给震得如同怒海中的一叶扁舟一般,一忽儿被抛在半空,一忽儿被摔进深谷,差点就要魂飞魄散了。幸亏烛龙发现得早,及时收住了笑声,否则安乐可就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个被“笑”死的人了。
烛龙笑了一阵,语气又恢复了一惯的威严:“汝修行日短,根基浅薄,恐日后多有磨难。今日既得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