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凶狠的撕扯着血肉。孔雨声奋力的挣脱拍打,刚赶走几只,更多的黑鹰闻着血味而来越聚越多。
众人看去,一个小小血人被黑鹰包着,不停嘶喊,最后喊声越来越虚弱,“啪”的声带着身上的黑鹰摔倒在地,不知死活。
公子似是想到了什么,意念一动,大群的黑鹰重新化作黑雾钻入黑莲内,随之黑光一闪,黑莲被他收入丹田。
“就这么死了,倒也可惜”公子啧啧两声,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身边的侍卫首领吩咐道:“务必逼问出他的剑诀。”
首领看去,却是块小方板,越有寸许,微微发着白光,正是修真界常用的存声器具,使用倒也简单,只需注入些许真元,便可记录一段时长声音。
首领赶忙接过,随即略带苦恼道:“公子,这人受了这么大的疼痛,属下再用刑,比起那般疼痛倒显得轻柔,怕也是问不出什么。”
众人听了都是一阵沉默,群鹰噬身有多痛苦他们不知道,但看起来倒跟凌迟的场面差不多,锋利的小刀丝毫不理会你的惨叫,一刀又一刀,在你身上游走,每一刀带起一片血肉,每一刀都让人疼的死去活来。
众人只是远远听着他嘶嚎声,都觉得身上一颤,可以想象他受到的痛苦是多么巨大。
公子阴笑着不以为意,他思索了会,像是想到了什么趣事,说道:“我常听人说,十指连心的痛是钻入心里的痛,今日倒还真想见识见识。”他哈哈笑道,越讲面上越是开心,继续道:“你就用小刀一刀一刀,钻着他的指头,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他能撑到第几根手指!”
侍卫看着公子癫狂的表情,还想出如此恶毒的手段,心生都是感到寒意。
……
……
“唉,醒醒!你他奶奶的装死是不是!给老子起来!”
一通猛打洪水般袭来,浑身数不尽的伤口,顿时又是一阵开裂。
众侍卫先前被他那惊艳一剑杀得胆寒,现在还感到脸红难耐,顿时手上也放开了乱打,心里打的是何其畅快,郁结在心里气一扫而空。
首领闻着他身上的血腥气,有些难受,见他被打的晕厥过去,瞪了下那些侍卫。
一人不以为意哈哈笑着,寻来盆清水泼下,见那清水刚带着他身上的血留下,身上竟又涌出一阵,首领只得掏颗止血丹药给他服下,血势随即而止,倒也不怎么流了。
地上躺着的雨声动了动,慢慢睁开眼。
那首领见他已醒,忙大声喊道:“小孩,只要你肯说出你的剑诀秘籍,我们便饶你一命,怎么样说还是不说?”
雨声听完缓缓摇了下头,没有吭声。
首领顿时变得凶恶起来,他狠狠冲少年踢了一脚,恼怒的掏出小刀,正准备按公子说的办法,一根接一根手指试起。
但看到眼前的血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块皮肤是完好的,手指头血肉模糊,没了皮的血肉翻卷着裸露盖着,空气里浓腥的血气不时被风带起,闻的只觉胃里翻滚恶心,他忍了下没忍住,“呕”的一声回身吐去。
众侍卫被他这么一带,也开始有了反应,顿时一阵呕吐声,公子坐在台上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皱眉道:“真是饭桶!问个话倒把自己恶心了!赶快给我问出来!”
首领克制住胃里的恶心,抓起小童的手,刀子刚压到指尖,只是还没等他用力,那血没了皮的包裹刀尖轻轻一压,就涌了出来,“滴答滴答”血落到他手里,不觉一片温热。
眼前血肉模糊的童子,他大概也就十一二岁吧,紧皱着的眉角还带着稚气,疼痛卷曲着的身体瘦弱,小小年纪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他放下刀剑后也就只是一个孩子吧,首领顿生恻隐之心。
首领放下手里的刀,叹息劝道:“你就说了吧,活命是不可能了,等下我会给你一个痛快,为了一个剑诀,死前再受这么多苦,你这又是何必呢?!”
谁又生来就想作恶,让人记恨怒骂呢。
或许他少年时也想自己一样行侠仗义。
最终或许还是败给了时间吧。
孔雨声瞧着他,见他本来粗大凶狠的眉毛,舒展开后,面上倒依稀有几分憨厚,雨声想冲他做了个笑脸。
疼痛却让他难以完成这个简单的动作,他使了使劲扯了下嘴算是笑过了,随即温声说道:“大叔,你还是动手吧,我是不会说的。”
首领看他被自己等人折磨成这样,就因为自己一句不经意的话,使劲忍者疼挤露出笑脸时,自己心里已经轻颤起来。
他念叨着我是恶人,我是恶人,我要凶恶,脸上刚摆出凶恶的表情,可随着那声“大叔”出来,他再也控制不住了,手一松小刀“当啷”一声落地。
他站起身看向公子,不忍道;“公子,要不算了吧,这就是个傻子,咱们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话还没说完,公子似笑非笑盯着他,他面上一白,还想继续说什么。
那个圆脸卫士赶忙跑上来抱住他,一把从他手里抢过刀子,大声道:“我来!我来!公子不要听他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是啊是啊,头昨晚喝多了,酒劲这会上来了,胡话,不当真的!”旁边几个侍卫平日跟他关系不错,一把拉回他,首领一叹转过身,不再看那少年。
圆脸卫士拿着刀,心里倒也很辣,看也不看雨声的惨状,冲着他大拇指就是一刀。
“哼”一声闷哼,雨声倒也坚韧,硬生生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