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麟猝不及防,顿时吓了一跳,大叫一声,猛力将银棍向下一砸,借力向后飞跃,身在半空,将麒麟棍在身外舞得密不透风,远远望去,只见一团银色光球飞过。
周玉麟脚一落地,便见到易天行激发的青黄二色烟气,射出没有多远,便无风自溃,化作一缕缕的轻烟,散逸空中,心中不由得又羞又气,大喝道:“你用障眼法骗我?!”左脚一蹬地,身体箭一般重新冲向易天行,银棍左右摆动,虚实不定的探向前方。
易天行微微一笑,左手食指、中指并拢,朝着地上一挑,激起一股尘土,接着手捏法诀,对着那股泥土一划一放,那一股泥土先是凌空化作一道戊土符咒,然后蓬的一声,转为一道泥土凝结的剑气,直刺周玉麟咽喉。
周玉麟冷笑道:“还来骗我?”不躲不避,棍势一展,捣向易天行心窝。
就在土剑距离周玉麟身前三丈的时候,周玉麟忽然感觉不对,这道土剑与刚才的烟气不同,散发着凌厉的杀意,还未接近身体,就已经让人从心底直冒寒意,暗自叫了一声:“不好!又上当了!”右手猛的一抬,将麒麟棍竖立在土剑来路。
蓬!剑棍相交,泥土凝聚的剑光立时粉碎,化作尘土四散飞溅,但是剑气中灌注的真气却实实在在冲击在周玉麟的棍上。
周玉麟只觉双臂涌来两股奇异真气,所到之处,肘腕关节就像是被针刺入了一般,疼痛难当,忍不住闷哼一声,险些把麒麟棍放开。
易天行哈哈笑道:“周兄小心了!”话音未落,身形腾空而起,掠向周玉麟,手中白玉剑犹如寒崖落梅,飘飘洒洒,朝着周玉麟当头罩下。
周玉麟双臂刺痛难消,尚未恢复过来,不敢继续硬拼,只得抽身欲退,谁知易天行剑光展动,十余丈方圆剑气纵横,将他的退路尽数封死。
周玉麟无奈之下,只得咬了咬牙:“杀!”接着怒吼,振奋精神,运棍如风,悍然扑向易天行。
易天行也不与周玉麟正面交手,让过他的全力一击,脚踏星斗,绕着周玉麟游走不定,一剑接一剑,一剑快似一剑,一剑刁钻过一剑,朝着周玉麟的空门击刺不休。
周玉麟每次刚要出手,便被易天行逼得收招护体,短短几个呼吸,胸中就像是积聚了几辈子的郁闷,难受之极,涨得满脸通红。
易天行却占尽上风,越战越勇,杀得眼中厉芒闪烁,忽然长啸一声,剑光化繁为简,直愣愣的刺向周玉麟前胸。
周玉麟此时锐气尽丧,虽然心知自己绝对不能失了斗志,勉力大吼道:“喝!”这次麒麟棍没有被动防御,而是迎难而上,长枪一般刺出,迎向白玉剑的锋芒。
易天行眼角露出一丝笑意,手腕轻轻一转,前一刻还像离弦劲弩一样的剑势,悠悠然变为绕指柔,蛇一般的缠住周玉麟的麒麟棍,接着就势一牵引。
呼!周玉麟连人带棍从易天行身边风驰电掣的冲了过去。
易天行一个转身,闪电般出手,一掌拍在周玉麟背心。
周玉麟只觉自己的全部力量击打在虚空之中,身子轻飘飘的失去了控制,蛮牛一样向前猛冲出去,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每一滴血液都仿佛随着自己一棍砸出,而朝着前方快速冲击过去,千锤百炼的强壮**倒还能够承受,最难受的是内脏,五脏六腑脱离了本位一般,猛烈撞击在身体内壁,这种痛苦实在难以忍受。
随即啪的一声轻响,周玉麟背心传来一阵热烘烘的暖流,哇的吐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扑到一株大树上面,手脚一阵乱晃,却没有办法站起来,显然神智已经陷入恍惚之中。
易天行见状,知道胜负已分,于是回剑归鞘,徐步走向周玉麟,打算替他诊治,忽然脸色一变,目光望向太乙观方向。
略微犹豫了一下,易天行快步走到周玉麟身边,拎着他的后领将他拉起来,啪啪两掌拍在他的后背两处大穴,低声说道:“周兄,不好意思,有人骚扰我朋友,我先过去了。我已经给你拍穴顺脉,你很快就能清醒过来,暂时不要忙着施展武功,先运气调理一下气血,后会有期!”说罢将周玉麟靠着一株树干放下,纵身飞掠出去。
等到周玉麟恢复清醒,只见到远方一个黑点,眨眼消失不见。
太乙观外面,已经是乱成一团。
肖严盘膝坐在地上,面色乌黑,头顶冒出丝丝黑烟,显然中了剧毒,正在运功逼毒。
狘一鸥挥舞着他那门扇一般大小的铡刀,口中呼喝连声,朝着彭伯符放手猛攻。
彭伯符本来武功还在狘一鸥之上,奈何他一只手抱着动弹不得的儿子,只有一只手可以战斗,加上狘一鸥只好杀人,从来不讲究什么江湖规矩,见到彭伯符顾忌儿子,立时抓住他的短处,刀刀都往彭宜弼身上招呼,任是彭伯符内功深厚、剑法精妙,也只能勉力保全自家父子二人性命,毫无还手之力。
而萨拉胜耶与妙尘道姑一面,交手声势最为浩大。
在妙尘道姑的主导下,封神剑阵已然展开,以小茅屋为中心,八十丈方圆左右的地方,一道道剑气纵横交错,形成一个寒气四溢的光幕,将萨拉胜耶隔绝在外。
萨拉胜耶右耳的金环已经飞腾空中,发出凄厉的呼啸声音,仿佛拥有神智一样,自动寻找着封神剑阵的破绽,出击快逾电闪,一击不中,就飞退空中,围绕着封神剑阵飞行往复,继续寻找机会。
在萨拉胜耶的身外,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