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了,她便也敛起神色把耳朵竖了起来。与姜婧便不说话了,只听邻桌说话。
那刚进来的人热了身子,便把身上的斗篷脱了去,笑着说:“看来倒是我现拙了,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可是才知道,还想着今儿小聚,拿来和你们说道说道呢。”
又有人接话,“官府里当差的早就都知道,那消息传到咱们这里,顶多三个月,你瞧瞧,现在都过了多久了?这些日子没见,你都忙什么呢?这种事情也不知道。”
“被家里的婆娘逼着在家读书写字呢,非要我考个功名不可。”那人说着摇头,“我哪是那读书的料子?真真是白费力气。她们婆娘之间,可不是都说些家长里短么,关心不到这些事去。你们知道,那跟我说说,寿王的二十万大军是怎么败的?”
这就到了卖弄的时候,知情的人开始一一透露,说:“皇上罢朝就是设的一个圈套,说是去金明池避暑,实则是逼寿王反。他带了一些兵埋伏在金明池,抵抗寿王的兵,拖住了时间。然后皇孙又去秦州汾州借兵过去,把已经伤了元气的禁军击溃。寿王当日就在动乱中死了,据说是被一个将军杀的,就是皇上唯一剩的那个亲信。”
“这么本事?”那人接话,“那那个将军呢,拼死护驾,这会儿不是成为朝中第一人了?”
在座的人摇头,“他才领了多少兵,对抗禁军二十万,能有多大胜算?据说当时伤得很重,现在八成已经魂归天际了。那样都能活下来,那命得多硬?”
他们余下再说的什么话,已经都模糊在了姜黎的耳边。她心里瞬时像被什么击穿,再也坐不住,起身拿起斗篷披也不披,便直接离开桌子下了楼。姜婧大约能体会她的心境,一直以为沈翼投靠了寿王,在京城过着安稳的日子,这会儿却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
姜婧也不再坐着,拿了斗篷披上,叫小颜,“走了。”
如意和阿香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姜黎已经下了楼,只好也急忙跟上去。却见她步子走得急,一直追到客栈才追上她。到了客房,便见姜黎已经开始拿出所有的衣裳,全部堆在床上,一片凌乱,而后拿了包裹还是打包。
如意和阿香不知道她怎么了,自上前去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姜黎还是胡乱地收拾衣裳,收拾着收拾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忽而生气地把手里的衣裳掷在床上。阿香和如意看她这样,便不敢说话。姜黎也没有冲她们两人发脾气,缓了半晌才看向如意小声道:“不是说你家二爷投靠了寿王么?”
问罢了自觉也不该质问如意,便又低下头来自己嘀咕,“我就说他怎么可能不来找我……我一直以为他好好地在京城过着自己的日子……我还想就这么在这里过自己的日子……”
如意被她问那句话问懵了,这会儿和阿香看着姜黎又乱七八糟地说着这些,捋不顺她话里的意思,但知道不好。想问话,却也不知道该问什么。
姜黎平静了些,忍着心头的阵痛,对如意和阿香又说:“收拾东西吧,马上就走,我们回京城去。”
如意和阿香便不说话,开始帮着一起收拾东西。收拾了一阵姜婧才到,她是有身孕的时候,行动总缓慢许多。她到了还微微喘息,只去姜黎旁边安慰她,说:“那些人说的话也不一定就是真的,沈翼命大,不会就这么走了的。”
这话如意听得明白,忽睁大了眼睛看向阿香,又看向姜婧,问:“我们二爷……”
姜婧看着她冲她摇摇头,又看向姜黎,“你别着急,路上慢慢走。也别还没见着他,就先把自己的身子熬坏了。不管怎么样,见着了再说。”
姜黎听着她的话,便一直点头,把唇抿得死死的,不让自己情绪崩溃。她一直以为沈翼是放弃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所以才会这么长时间没来找她。现在只觉心痛,想着他是为自己送了命,所以才没来找她。而她呢,一直在动摇,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有信心,不够坚定。她手上动作也不停,只觉得这时候自己不能停。
把东西都收拾好,她也没有多余的心思与姜婧好好道别,只说:“等一切过去了,我再来找你。”
姜婧抱抱她,送她下楼送她出客栈。阿香去结账,如意去找那两个护卫去马厩里拉马车。姜黎和姜婧站在客栈门外等着,午后的阳光照在她们身上,暖洋洋的。姜黎把手收在斗篷下面,无心再看任何东西,只焦急等着如意和阿香。
姜婧在旁边陪着她,自己旁边还有小颜,想说什么却总找不到最合适的话。就这么站了一气,忽街面上热闹起来。小颜伸长了脖子往街头去瞧,年纪小的女孩子,好奇心总要重许多。瞧了一气,只见街上的人都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