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差那点祭品和香火,考虑到官方祭祀也是对正神地位的一种认同,对于带动民间信仰颇有助益。陈凉作出的一番友好姿态大江龙君敖平自无异议,双方很快便谈妥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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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场上面,风向突变这种意外情况对于水战,特别是火攻这种战法而言,那简直是要了亲命啊!
秦军毫无意外地被自家火攻船引燃的大火烧了个底朝天,幸亏是鲜于闵反应及时,当机立断命令部下掉转船头抢滩搁浅,那些被烟熏火燎烤得快要半生不熟的士卒们忙不迭地跳船逃生,方才保全了他们的一条性命。
这一仗打到了眼下的份上,连瞎子都看得出秦军输得连裤子都快赔进去了,他们剩余的问题就是该琢磨如何赶紧逃命。向来大局观很好的鲜于闵也不再抱着取胜的幻想,他调集了军中剩余的金银和绸缎等细软之物,毫不吝惜地塞给了随军同来的西南夷土司头领们,要求只有一条,请他们协助秦军安全退回岭南,并且允诺事后另有重谢。
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又道是,有钱能使磨推鬼。
诚然,西南夷这群土司大老爷对大秦帝国的前途不大看好,但他们收受了大笔好处之后,还是很爽快地应允了鲜于闵的协助要求。随即,土司所属的军队开始逐次抵抗兴汉军的进攻,秦军南方兵团则准备转进。
“一定要快,千万别让他们跑了。奶奶个熊,三天两头地在老子后院放火挖坑,你想来就来呀!”
闻讯,愤怒得眼睛里都快喷出火焰的陈凉,他重重地一拳砸在摊开地图的桌子上。这件用坚硬荔枝木制成的家具,再也不堪忍受如此暴力摧残,当场发出一声如垂死哀鸣般的吱呀怪响,散了架以示抗议。
“主公息怒,西南夷一带山高林密地势险恶,况且部族林立,不宜派大军追击堵截。若要断绝秦军归路,攻伐乃是下策,当以分化瓦解攻心为上。”
司徒雅摸着下颌蓄起的三缕飘逸长髯,努力作出一副斯文人的模样,不过他在双眼中闪动的厮杀渴望还是出卖了内心的真实想法。人尽皆知,司徒雅这家伙从来不是一个和平主义者,要说他爱好和平,那还不如教老虎吃素呢!
被老对手抢先一步说出对策,苗仁辅很是憋气地说道:
“主公,末将愿亲往黔中一行,说服当地部落首脑与我军合作。”
不待别人开口,陈凉便已连连摇头,说道:
“此事怕是不成啊!军中能独当一面的大将,除了大都督之外,那就得数到你了。若是你离开本将军身边,难不成要我亲自统率着步军上阵吗?”
“这……末将思虑不周,当面告罪。”
苗仁辅一听陈凉这么说,他也立马没咒念了,只好欠身赔罪。
见状,深感麾下人才匮乏,一脸无奈的陈凉摆手说道:
“哎,算了,派人是应该的,你们俩都不合适。人选我来挑,你们想着该怎么打赢这些秦军就行了。”
正当此时,外面一名中军官急匆匆地挑开门帘走进帐篷,单膝跪地说道:
“报!启禀大将军,我军多处营寨忽发疫病,将士们自早起之时纷纷上吐下泻,据军医所言,似是染上了瘴气。”
俗话说得好,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一场瘟疫就能让养殖场里数以万计的牲畜和禽类全军覆没,而人类也不过是动物的一种,发起瘟疫来照样是一死一大片。如果在最极端的情况下,整支军队因为感染疫病导致大败的范例不在少数,更糟糕的状况也不是没有先例的。
闻听此言,陈凉登时吓得魂飞魄散,他慌忙指派苗仁辅和司徒雅说道:
“你们俩分头前往各营勘察情况,速去速回将状况报与我知晓。”
“是,末将遵命!”
一边往外走,司徒雅和苗仁辅也在议论着此事,他们都觉得这场瘟疫来得太不可思议。
所谓的兵乱过后必有大疫的说法是有一定道理的,究其原因不外乎是战争中的死难者数量太多,很多时候双方根本来不及掩埋,以至于长时间暴尸荒野之中。不断的尸体滋生了大量致病微生物和蚊蝇,同时也污染了水源,人畜饮用了被尸体污染的水,或是被蚊蝇叮咬染病,最后引起连锁反应导致区域性的传染病大流行。
现在的可疑之处在于,兴汉军跟秦军交战只有短短数日而已,死者数量也不多。
虽说天气十分炎热,双方统兵的将领皆是宿将,战后收拾掩埋尸体这一套业务做得滴水不漏,何至于好端端地突发瘟疫?
若说反常者即为妖,说不得这场瘟疫的确来得太过妖异,落在明眼人的视野里,怕也不能将事件归结为常理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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