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一个后悔啊,早知道就把他带上了,虽然别的不顶用,但是付下账什么的还是可以。
于是,“不知人间富贵与疾苦”的周善就这样跟着一脸苦哈哈的文老进了古董店。
这店共有二层,占地也广,算是家大店。
店里的人注意到文老通身气派不敢怠慢,老板亲自出来待客,把他迎到上座,“哟,文老啊。怎么突然莅临小店了,我前些天刚听说您老下乡去了。“
至于周善这个穿着只能说是整洁的土气乡下丫头,压根就没人注意。
文老小心翼翼地觑了周善一眼,周善打了个手势,示意文老别管她。文老这才放下心,跟店主寒暄几句,眼神却还时不时在周善身上打转。
店主也注意到他的视线,皱了皱眉,一个乡下丫头有什么好看的?
他未免留了心,想起那乡下丫头是跟文老一起进来的,“这位是?”
文老摆了摆手,碍于同店主有两分情谊才透露了点口风,“高人。”
高人?店主心里的白眼都快翻到天边去了,要是这个黄毛丫头是高人,那他店里的迎宾小妹岂不都是陆地神仙?
周善并不知道店主的腹诽,仍然饶有兴致地背着手在店里游逛。
忽而她眼帘一动,踮起脚伸手拿起古董店最里头博古架上那个独自摆放的楠木盒,木盒上贴了张刻满符文的朱砂黄符纸,她掂了掂,好奇地问道:“店家,这个是什么?”
原本陪着文老寒暄的店家大惊失色,“丫头,把那东西放下,会死人的。”
第16章
文老闻言大惊,“这玩意既然是个害人的?你怎么反倒把这祸害放到店里来?”
店主罗军无奈地摇摇头,“说来话长。”
他这行当,名义上是开古董店,实际上利润的大头就是倒买倒卖过程中赚取的差价,俗称“捡漏”。还真别说,这罗军天生一双利害眼睛,在他眼皮子底下的真正好货色,都走不脱眼。
但是终日打雁也被雁啄了眼,开了这家古董店以后,罗军也不像以前一样走街串巷下乡去淘换宝贝,而是坐等生意上门。
前几个月,就有个瘦小精悍的男子上门,罗军常年跟这种人打交道,一眼就看出男子是个倒斗的,也就是盗墓的。从他腰间鼓鼓囊囊的大口袋看,男子应该是弄了个“油斗”。
罗军只管东西好坏,不管来路正不正,这些倒斗的他反倒是喜欢,因为那些走阴穴的人都急于把东西出手,所以价格往往都能够压得很低。
那日也是一样,男子出了一二十件东西,罗军统统以低价收购了,其中就有这只金丝楠木盒。
金丝楠木是名贵木料,带有淡雅幽香,因木材表面在阳光下会有金丝浮现而得名,而这个木盒的质料上乘,金丝中又有缕缕紫黑沉淀,显然是块经年的好木头。
罗军知道自己捡到宝了。
这木盒里头应该还有东西,但是他找过几个锁匠,都说这盒子上锁的技艺已经失传了,如果实在要打开,就只能强行破开这盒子。
罗军舍不得,就没破开这盒子。
然后怪事就发生了。
他原来是把这盒子放到自己卧室,而他的卧室里养了一缸风水鱼,盒子进屋的第二天,所有风水鱼都翻了白肚皮,那缸清水也变得血红。
紧接着,范围扩大,他养的那条大黄狗也死了,死相凄惨,所有鲜血都凭空从体内钻出凝结于皮毛上,而他养的那几盆花也都开始枯萎,躯干同样变得血红无比。
罗军怕了,他请了个风水先生来看,风水先生告诉他,那个楠木盒里镇着邪物,要他赶紧把这玩意弄出去,不然恐怕下一个殃及的就是他。罗军信了,但是他又舍不得扔了这宝贝,是以他又把这盒子藏到自己不住的老房子里。
盒子到老房子那天,隔壁正在装修,有个工人从手脚架上一脚踩空,从一米多高的地方被活活摔死,血流成河。
更诡异的是,那个盒子似乎认定了他,第二天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的卧室里。
后来不管他扔多远,这盒子都能准确无误地回到他的卧室。
他百般无奈,只得又请来那个风水先生。
那个风水师也知道这盒子恐怕有了灵性,不好对付。就用一张镇煞符镇住了这个盒子,又嘱咐他把这盒子放到人流量大离他又不远的地方。
为今之计,只有靠人来人往的阳气震慑住邪盒,使它不敢作祟。
罗军思来想去,就把这盒子放到店里来了。
周善听完那番话,忽然笑了下,“老板,你之所以把这盒子放到店里,不止那个原因吧?”
罗军讪讪笑着,“就因为这事,没别的原因。”
周善把玩那盒子,“你把这盒子摆到这店里,其实还是想把这盒子卖出去对不对?你觉得是因你花钱买了这盒子,它才会跟你走,但是你要是把它卖出去,那它说不定就会跟下一个买主。如果你真的不想转手这盒子,就不会摆到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