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因此,若这婴孩身上存有皇家印记,那么,结论只有一个——

当脑中浮现出一年多钱,参加皇家畋狩过后,畅饮了不少烈酒与鹿血的自己,如何在欲火焚身之时,趁人不注意,掳走并痛快mí_jiān那名柔弱“静女”的画面,少年的脸色整个铁青了……

不,不能承认。

绝不能承认!

如今刚上位半年的他,帝位g本就还没坐稳,若让他身旁那群虎视眈眈的国舅、外戚知晓这事,定会拿此大做文章,毕竟对向来迷信的古略国来说,那名特地筵请来为他父皇祈福、延寿的天族“静女”突然无端消失,已是不祥之征,若让人发现那名“静女”消失的原因与自己有关,他将面临的,不仅是废帝的声浪,更是生死之关!

“这是鬼子!扼死这名鬼子!现在!立刻!”电光石火间,下定决心的少年的嗓音变得冷冽。

同样明白少年决定的李国师,与少年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缓缓伸出手……

婴孩又哭了,但哭声慢慢变小,直至无声,当那小小的柔软身躯再也不动时,那张紫檀木龙床也不动了。

“把火把给我。”

要来火把后,李国师将火头沾了些水,直接往婴孩身上烙去,直至那个代表其身份象征的印记变得一片血r模糊,才用破布将婴孩层层包裹住,低声细细交代一旁心腹将之弃于何处。

心腹匆匆离去后,少年总算松了一口气,正打算另辟一室与李国师密谈,他的脚步才刚跨至g廊,一阵降雷突然破天而起。

“快来人啊!护驾!护驾!”被那阵恍若落在身旁的疾雷吓得当场腿软的少年,再度抱头疯狂大叫着。

“来人,保护皇上,快来人哪!”

一片混乱之后,雷声终于稍稍平息,但不远处的皇g东角,却陡然冒出一阵漫天火光。

“救火,快,救火啊!”

“水,快拿水来啊!”

“发生什么事了?”望着那被天火烧灼的角落,少年的心,跳动得急促。

“启禀皇上,东安g遭落雷击中,现已引发大火。”

“快救、快救,有伤亡吗?”少年蓦地一愣后,急急问道。

“目前仅发现李内侍一人,他被几g倒下的火柱子压砸后,当初被烧死了,连救都来不及救……”

李内侍,方才那名被嘱咐弃尸的男子。

死了倒好,如此一来,被李内侍拎在手上,应与李内侍一般,已葬身一片火海中的婴孩之事,便少一人知晓。

至于其他几名见过婴孩之人……

正当少年唇旁缓缓浮出一抹冷笑时,远远的火光中,突然传来一阵婴孩啼哭声。

“天可怜见,这里居然有个孩子还活着,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当听及那阵鬼魅似的婴孩啼哭声,再闻及远方的叫嚷声时,少年的头皮整个发麻了。

因为向来只存放祭祀用品的东安g,g本不可能会有婴孩的,那么如今在哭的这名婴孩……

天族,多异近妖,不生不死,不死不生。

“皇上,放心,有微臣在。”

当少年耳中响起人们对“天族”的评说,望着眼前这场无端天火,想着李内侍的死因,脑中缓缓浮现出“妖崇”二字,以致脚步整个向后踉跄,几乎要跌坐在地时,他的腰突然被人由身后一撑。

“微臣一直以来的工作,就是收拾掉这些鬼物,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李国师……”意识已几斤涣散的少年茫然低语着。

“是的,皇上。”

“永远……不要让朕……再见到他……永远……”

***

寒风劲劲,战旗飘飘,白雪覆地,杀声震天。

任鹅毛大的雪片飘降在身上,一名头戴雪笠,脸蒙黑纱,体态婀娜的少女,策马站在山崖上,动也不动地遥望着半月谷里那仿佛永远没有休止的浓血杀戮,以及因受这场战争波及而无声向天哭喊的人们。

短短三日,度日如年。

弥漫在空气间的腥血恶臭,已几乎让人连呼吸,都无法呼吸了。

不忍望,不想望,但这名十五岁的少女——云茱穆尔特,依旧看着,望着,因为她必须牢记在心,必须将那一张张疯狂、绝望、狰狞、扭曲的容颜深深刻画在心间,毕竟终有一天,此刻在天禧草原上四处肆虐的烽火,必将燃至她女儿国,而她的责任让未来的资金在下决断的那刻,清清楚楚、彻彻底底明白何谓战争!

就那样强迫自己冷然望着人世间的至悲与至苦,直到感觉到一股古怪视线朝自己所在位置直s而来,她才终于微倾过头。

又来了。

这视线,一整个下午都在追随着她,由对面山头开始,而今,已穿越整道战线,愈靠愈近,愈靠愈近……

视线的主人是谁?又有何目的?

缓缓将目光移向不远处断崖上那隐没在树丛间的高大暗影,云茱的眼眸瞬也没瞬一下。

也罢,他明明发现她已知晓他的存在,却依然如影随形地紧跟着她,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白费心神揣度他的来意?

时候到了,她自会明白。

半晌后,无视那道仍旧紧紧跟随的视线,云茱径自策马向山林走去,因为此刻的她,已几乎承受不住由脸上传来的那阵隐忍已久的剧痛,与那股令人发狂的刺痒。

“唔……”

随着暮色西沉,那阵剧痛与刺痒益发蚀人心神,但云茱依然紧咬着牙g,直至再忍受不住时,飞身下马,摘下面纱,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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