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哭过的我,一口气爆发了出来,一直压抑的,不让自己崩溃的坚强似乎裂开了口子,勇气顺着缝呼地流光了。

不知道哭了有多久,哭得有些无力,面无表情地流泪,一开始努力擦泪水,现在索性不管它了,反正擦了还会流,等那种悲伤从身体里流光,我用衣服的袖子擦了擦有些疼痛的眼睛,蜷缩在墙角,只有这样才勉强有点安心感。

没有时间感的黑暗中,我一言不发地忍耐着,忍耐着学姐下次到来,也忍耐着在黑暗中的孤独感。

渐渐不知道自己是睡着还是醒着,自己的忍耐力还算不错,所以暂时不觉得饿,也没有生理需求,只要一直熬着,下次有机会就逃出去。

可是脚上的东西解不掉,我有尝试把它从我脚上拿下来,那上面却扣着一把像是锁电瓶车的大锁,除非拿到钥匙,没办法打开。

周围也没有可以帮的上忙的东西,刚刚匆匆一眼,整个地下室就一览无遗了,全空的,只有左边有没用的玻璃。

我一筹莫展难道要等被发现吗?不,感觉如果自己一直被关着的话,找到的可能性还是很低的吧,小镇没有常驻的警察,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来学姐家玩也没人看到,根本就是死路了嘛。

还不到绝望的时候,想办法让学姐解开锁链我就能逃出去了。

这样想着逃跑计划,在黑暗里煎熬着,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时候,门又打开了,学姐给我送来了简单的饭菜,但都是我喜欢的食物,已经饿了的我也就吃了下去,没想到什么宁死不屈,总不能饿死自己吧?

然后就是再次的重复要求在一起,我拒绝的流程,她关上门走了。

这次再查看了地下室,发现我锁链勉强能到达的另一边,有个简陋的马桶。

刚刚担心自己的生理需求怎么办,就发现了这个东西,看来是没问题了。

旁边还放有纸巾。

如此准备周全让我安心下来却也感到了一丝对于逃出去的绝望。

之后学姐又给我送过几次饭,我也不知道她是按照什么时间送的,期间不欢而散了好几次,她看起来越来越焦躁。

不过一直没对我暴力相向,除了锁住我这件事比较难以接受,她对我都还算好,有食物有水可以上厕所。

但她的话语让我无法忍受,告诉我有多么不受重视,多么可悲,那些难以启齿的想要埋葬起来的记忆都被她挖掘出来,她一边贬低我,又一边说喜欢我,那副模样完全不像正常人,我不可能跟她在一起。

精神的压力不断累积,我发现我开始习惯了待在黑暗里,对于学姐带来的光明感到不适,我喜欢上了黑暗。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我开始被潜移默化了吗?

不可以这样,我不能变成学姐的狗。

学姐也有试图亲吻我,被我推开了,强迫压住我也被蹬开好几次,甚至有次熟睡中忽然发现不对劲,醒来看到学姐在脱我的衣服,还好及时醒来,因为太愤怒还揍了过去,因为这样在快饿到极限的时候才有饭吃。

虽然没有对我暴力,学姐的冷暴力,黑暗跟禁食的惩罚依然让我的精神变得越来越不安定。

我发现自己的想法开始往偏激跟自我毁灭方向前进,好几次失控地砸墙,用脚踹墙,大声咆哮吼叫,想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这样的困兽之斗,学姐越来越频繁的妄图侵犯我,让我接近崩溃边缘,但意外的,一次抵抗中,学姐撞到了左边墙上靠着的玻璃,玻璃碎了一地。

她的手上也划破了口子,我的手臂也因为反抗过于激烈摔到地上擦到了碎片。

比起关心她自己的伤势,她很紧张地看我的手臂。

口子不是很大,只是看起来流了很多血,看到这种伤口,我不知道为什么没了恐惧,被这疼痛刺激反而觉得很愉快,这种疼痛才让我知道我还活着,不是个锁在别人家地下室里苟延残喘的狗。

灵光一闪,真的只是突发奇想,我把沾上我的血的一小块手掌长度的玻璃碎片藏在了身后的口袋里。

因为我喜欢穿有很多口袋的裤子,宽大的口袋放下玻璃碎片也没觉得什么异样。

学姐把其余的碎片拣了出去,帮我包扎好伤口,似乎很消沉,我说不清对她什么感觉,一开始是厌恶,后来仇恨,现在却是无所谓,之后,我真的可能因为斯德哥尔摩喜欢上她吗?不,不会有这种可能。

在她出去后,我隔着裤子摸了摸那块玻璃,这将是我的唯一赌注。

陷入沉睡之后,又一次被惊醒,学姐熟悉了的身体压在我的身上,执拗地妄图挑起不存在的yù_wàng。

身体本能的厌恶让我一如往常地挣扎起来,但这次的她却格外认真,那力度让久违的恐惧涌上心头,挣扎着挣扎着,裤子拉链被扯开,学姐的手指隔着内裤贴住我的下.体。

一瞬间像被电击,强烈的,连自己也没想到的仇恨感,我猛地伸腿用力踹了她。

因为太过用力,锁链哗啦哗啦响彻这个封闭空间,脚踝被不够长的锁链扯了一下,火辣辣地疼。

我发着抖,因为愤怒,也是差点被侵犯的恐惧,学姐呻.吟着爬起来,我哆哆嗦嗦地看着她,手指不知怎么,碰到了后面裤袋硬邦邦的触感。

对了,那块玻璃。

趁学姐没扑过来,我拿出那块玻璃碎片,然后将它——

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要再这么做,我就马上捅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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