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距离攻占定襄城过了七天,北方的冬天原本就十分寒冷,不知何时,天空阴暗了起来,一片片的雪花在望不到边际的天空飘落下来。
已经到了年末了,这还是入冬以后的第一场雪,宇文哲站在大帐之外,视线看向了东方,贺兰山脉所在的方向,任凭雪花落在身上,覆盖住了衣甲。
“将军,金河道大军有信使到来,现在正在大帐内,李将军派末将来叫您去商议对策!”
柴哲威在远处走来,看着宇文哲沉默在雪地里,总感觉这个场面有些凄凉。
“哦?终于来了!”
宇文哲沉默了片刻,动了动身体,雪花簌簌的落了下去,冲着前来通知的自己的柴哲威点了点头。
回到大帐内,信兵正在汇报着,李靖等人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喜悦的神色,反而显得十分戒备。
“哲儿,柴绍将军那边终于传来战报了,不过并没有阻拦住颉利啊!”
看到宇文哲走进了大帐,李靖神情严肃的说道。
“怎么,这不是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吗,虽说颉利落荒而逃,但毕竟还有三万大军,金河道大军只有四万,拦不住也是正常。”
宇文哲说着,走到了那名信兵的身前,“本将问你,你们消灭了颉利多少人!”
“禀将军,颉利一路逃窜,我们却早就摆好了阵势,以逸待劳,虽说颉利最终突围而去,可是却在浑河边留下了两万大军,我军伤亡只有不到五千!”
信兵惊讶于宇文哲的年轻,但还是很快收敛了自身的情绪,恭敬的回答道。
“也就是说颉利带着一万残兵退到了阴山,这场大雪倒是给了他喘息的机会!”
宇文哲嘲讽的笑了笑,道。
“没错,颉利这老小子倒是有些气魄,大雪封锁了阴山,我们无法行军,趁着这个时间,他派了帐下的大将执矢思力为使者,要去往长安面见陛下,俯首称臣!”
李靖叹息,神情十分的遗憾。
“派执矢思力为使,去往长安请降,以陛下臭美的性格,再加上朝上那些只知道天朝上国包容一切的老顽固,恐怕马上就有旨意下来了吧!”
宇文哲眯起眼睛,喃喃自语道。
“唉,这几年冬天格外的长,这一场大雪下来,山路被封,无法行军,就算是想在旨意到达之前强攻阴山都做不到,就连老天都给颉利留下了一丝生机,本将真是不甘心啊!”
李绩叹息,已经占领了占襄城,拿下阴山后突厥就完全暴露在自己的大军之下,在这个时候被叫停,任谁都无法轻易接受。
“圣旨不是还没有来吗,总会有办法的!”宇文哲说完,离开了大帐,向着外面走去。
北方的严寒,南方人根本承受不住,更不用说在雪山上行军,就算冻不死也摔死了。
宇文哲出了大帐,找到了李邺嗣,带着一众特种队的成员离开了占襄城,向着甘州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甘州城已经成了安置伤兵的大本营,这么长时间来,张玲珑的医术已经征服了所有随军的大夫,这些大夫们全都以张玲珑的安排为首。
再加上她身上也是有着军职的人,那股领袖的气质已经开始慢慢的显现了出来。
宇文哲带着队伍,回到了甘州城后,张宝相迎了出来,甘州城需要一位大将镇守,所以张宝相留在了城内。
“林将军,怎么回来了,占襄城那里有什么变故吗?”
“占襄城那里很好,我回来是要召回自己的兵,现在只有他们能做的到了!”
宇文哲看着迎过来的张宝相,下了马,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