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这时裴延吩咐了护卫:“将远叔喊来。”
在去北城门的路上,他们所有人都挤到了一辆马车里。经历过这么多事,他们几个人无论谁与谁,也都能聊得起来。出城时,薄祁云他们才知道,裴延喊上沈远,竟是为了让其护送他们。
自他们离开后,整个序月水渊,就越发冷清下来。
好在没几日过去,就是四月初五,杜青宁的十七岁生辰。为了给她庆生,千百庄难得被开放了一天,从清早起,便明显感觉到外来人气。
所以这日杜青宁起得很早。
后来她与裴延在庄内逛时,听到护卫来报,说是蔚元钧与杜青雨过来了,她面露喜色,拉着裴延就朝回走,很快便见到坐在序月水渊前头湖边亭下的蔚元钧与杜青雨。
只是再见三姐,她突然有些迈不起步伐。
坐在蔚元钧旁边的杜青雨转眸见到止步不前的杜青宁,也知道对方如此生分的理由是什么,她垂了下眼帘,压下心中的难堪,起身便迈步朝对方走去。
蔚元钧也跟了过去,直接将裴延给拉走了。
蔚元钧是个正常人,裴延可不是。他倒觉得阿宁与她三姐起了隔阂更好,他转眸看着多事的蔚元钧,觉得不悦极了。
蔚元钧便对他道:“疏通比梗着好。”
裴延知道其意思,他眯了下眼,再看了与杜青雨相对而站的杜青宁后,由着蔚元钧将他拉走。
杜青雨的目光落在杜青宁的肚子上,声音中透着小心翼翼:“阿宁的肚子……”
杜青宁抬手轻抚着微隆的小腹,有些僵硬的应道:“四个月了。”她想三姐好好的,却实在不认可三姐的做法。她现在看到对方,有一种极陌生,甚至是极可怕的感觉。
杜青雨看着眼帘微垂的杜青宁,终于还是直接道出:“我知道我很坏,但我不会对阿宁坏,也仅仅只是为了这段感情坏。我确实是鬼迷心窍,却也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已达到自己的目的,此生别无他求。”
杜青宁不由有些急促道:“你是运气好,才达到目的,若是运气不好,便会死,你不知道?”她没有忘记当初昭王是如何对待自己那犯错的姬妾,若今日的皇上不是这个性子,其后果可想而知。
“我知道,所以我在赌,大不了一死。”杜青雨拉住杜青宁的手,知道这丫头对自己的关心,她继续道,“我赌赢了。”哪怕是踏着无辜的人来赌,哪怕善恶终有报,她仍觉得值。
杜青宁看着杜青雨那双清明的眼睛,又怎看不出对方的清醒。清醒着犯错,那说明对方根本不认为此事有错,或是觉得这么做是值得的,是自己想要的。
事已至此,她又能说什么。
她只能无奈道:“以后别这样了。”
杜青雨微微一笑:“不会。”
正是两人缓缓朝亭下踏去时,蔚宗意正朝这边走来,他见到姐妹俩,便大步过来将生辰礼搁在石桌上,并问:“阿延他们呢?”
杜青宁应道:“在里头。”
蔚宗意闻言,便又大步朝序月水渊里头走,只是才刚进入,他的手下万影施用轻功过来了。
万影立刻朝他递出一封信,道:“爷,是白姑娘的信。”
听到说是白姑娘的信,蔚宗意微拧着眉将信接过去打开。
白姑娘便是那打了他两次的凶悍姑娘,名唤白瑜,是一名随父进都觅药的女大夫,来自利河。他们算是不打不相识,近日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还真不少。白瑜不仅凶悍,性子也直,一番相处后,竟是会大大方方地表现出对他的心意。
他自认为不喜欢她这样的姑娘,便拒绝了她。当下看到信上她说,未时便要与父亲离开雍都回利河,他只将信给递回万影手里,迈步继续去找裴延他们。
他找到裴延与蔚元钧时,他们正在下棋,他便踏了过去也坐下,看着棋局一时并没有说话。
蔚元钧抬眸看了他一眼,道:“魂不守舍?”
蔚宗意闻言哼了声:“我哪里魂不守舍?我在看你们下棋。”
裴延也抬眸看了他一眼:“口是心非。”
蔚宗意陡然不悦了,声音不由拉大:“下你们的棋。”之后见没人再搭理他,他便又一直没有说话。
若是以往,蔚宗意定然是最吵的一个,现在却是最安静的一个。
后来杜家姐妹俩缓缓走来,杜青宁跑到裴延身后搭住他的双肩,看着棋盘道:“相公,我饿了。”她最近很容易饿。
裴延闻言勾唇:“好,我去给你做吃的。”言罢便直接扔了当下的棋局起身就走。
蔚宗意过去顶了裴延的位置:“我来。”
杜青宁看着裴延的背影,决定还是陪他,却在这时听到杜青雨的干呕声,她立刻停下脚步,见到蔚元钧将杜青雨拉到怀里抚背,便问:“这是?”
杜青雨脸蛋微红,意味非常明显。
杜青宁理解了对方的意思,自然觉得高兴,立刻便道:“那真是太好,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