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轻轻地扶住她那一截裸露在外如白玉般的手臂,轻声笑道:“都快午时了。”
“啊……”君若倾轻声一叹,微微锁上了眉头,转头向着小宫女道:“怎么不叫我?”
小宫女见皇后娘娘神色严肃。慌忙放开扶着她的手,敛起笑容,不知所措地跪在地上,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楚儿听到寝宫有声响,忙进来看。正好听到她们的对话,对着君若倾微微欠身行礼,然后笑道:“娘娘不要怪她了,都是皇上的吩咐。他半夜匆匆离去,怕吵醒了你,命人点了安神香,说让你好好休息,不许打扰。”
听楚儿这样说,君若倾回想起来,隐约中确实听见花如雪与人说话,而且半夜离去,一定有事儿发生。她起身扶起地上仍然怯怯的小宫女,道:“打水来吧。”
小宫女这才起身,仍旧低着头。慢慢地退出了寝殿。
小宫女退下后,楚儿忙上来侍候君若倾更衣,因在孕期,君若倾的身子比往日略微丰腴了些,楚儿也愈发小心。
“皇上为什么半夜离去?”君若倾边穿着衣衫边道。
楚儿眼里晃了一下神,接着摇头笑道:“皇上说突然想起有些折子没批,因此只睡了一个时辰就忙着去处理了。”
君若倾轻轻理一理薄如蝉翼般的水红色衣袖,淡淡道:“亏你跟了我这么多日子reads;。现在却依旧连说个谎都不自然。”
楚儿一听这话,脸颊腾地升起了一团绯红,这主子。说话真真是不给自己留一点情面。她有些委屈地抿着嘴唇,低着头不说话,细细地整理皇后腰间的紫色流苏。
君若倾见她低头沉默,轻轻一笑,接着道:“怎么,还说错你了?”
楚儿小声嘟囔道:“皇上怕你操心才不让说的,我也是奉命行事啊,怎么两边都不落好……”
“还是老实交代的好。”君若倾推开她的手,背过身对着她轻轻一甩衣袖,“到底是什么事儿?”
“真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皇后娘娘。”
楚儿无奈,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左右为难。
衣裙穿罢,君若倾拢一拢散落的青丝,回过头来对着楚儿正色道:“还不说实话,不说实话就打发你去冷宫侍候刘盈盈吧?”
楚儿轻轻咬咬牙。知道娘娘在吓唬她,心想早晚也瞒不过,于是道:“据说是林永祝大人有事禀报。”尽丽记巴。
“他一个观天象的老头,大半夜好端端地做什么?”
“来报的时候并不清楚。”楚儿蹲在地上替她理好裙衫,接着站起身来,凑近君若倾压低声音,“但清晨吃饭的时候遇见了前殿的小安子,从他那听来说,夜间有异星划破天空,是大凶之兆。而且,众多巡夜的禁卫军也瞧见了呢。”
君若倾捋一捋头发,不屑地撇撇嘴,心里暗想:什么乱七八糟,都是封建迷信,看看星星就能知道吉凶,简直是胡说八道。一颗流星就是凶兆,那要来一阵流星雨呢,岂不是要亡国了?想到这儿,君若倾在心里呸呸呸了两声,唉,自己胡思乱想什么,真是。
而楚儿的神色却隐隐有些担忧,因为不仅仅只是星象显示凶兆那么简单。
但此事事关重大,而且皇上花如雪千叮万嘱不能告诉皇后。可她却深知自己跟随的主子绝对有着一般人难以匹敌胆识与谋略,告诉她或许能拿个主意,况且,眼下这种情况,不告诉她自己或许就要遭殃了。[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见楚儿一会儿蹙眉,一会儿释然,脸上神色复杂,君若倾便命她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楚儿扶皇后坐下,替她倒了杯刚沏的热茶,然后缓缓道来。
虽然内乱已平息,可近日里却隐隐约约有些不太平。
话说几日前,君若倾曾差人去大理寺给了李贺一瓶替那残党欲孽续命的毒药,怎奈这人虽是叛党,倒也有点骨气,无论受尽什么样的残酷刑罚,就是死活不说其他同党的藏身之所。李贺将军自然气的够呛,用尽了各种办法却没有从那逆贼口中得到只言片语。
可是,就在今日凌晨,这贼人却突然发起疯来,口里大喊大叫:“苍天不死,炎火重起。卷土再来,天下归心!”
听完到这话,君若倾微微一颤,接着莞尔笑道:“就花苍炎这样的人还能天下归心?也是可笑至极。”可看楚儿的神色,显然是有话还没说完,她微微摇摇头,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楚儿退了一步,微微颔首道:“那逆贼说完那些话,突然就口吐白沫,甚至来不及传医生医治就死了。”
“死了?”君若倾微诧,“怎么会,我的那瓶药绝对……”
“娘娘,据李贺将军报,好像是有人在其喝的水里又下了毒。而且大理寺不少狱卒也一同……”
“怎么会这样?大理寺禁卫森严,怎么会被人下了毒都毫无察觉?”君若倾突然眉头紧锁,洁白的牙齿轻轻咬着下唇,“真是一群酒囊饭袋!”
“是啊,这大理寺禁卫森严,是谁有那般本事竟然能在大理寺的地盘下毒,除非……”楚儿显然是知道更多的内情,但她说到这儿却故意顿了一下。
君若倾早已猜到:“除非大理寺内有他们自己人在做内应reads;。”
楚儿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此时刚刚打水的小宫女端着铜盆进来,君若倾微微摇头,用眼神示意楚儿不要说下去。
“你下去吧,楚儿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