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谁?”
“你们如何知道他在‘竹隐’?”
“这个难以奉告,不过谁能知道他在‘竹隐’,你该比我清楚。”她像是没有回答一个她的问题,其实件件明了,她这么做不过是承白筱对莫问的那份心和情,再便是怎么也是师徒一场,希望她能有所防范,得以平安。
白筱轻咬唇瓣,垂头浅笑,果然,向艾姑娘福了福,“谢谢艾姑娘,小竹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艾姑娘务必要答。
什么?”艾姑娘见她问的慎重,也留了神。
“莫问任务失败,会怎么样?”白筱眼一眨不眨的紧盯着艾姑娘。
艾姑娘轻勾了嘴角,笑了笑,“败了就败了,没有任务是包成功的,大不了多赔些银子。”
“当真?”皇家会在意那点银子?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她的含糊之言。
“我哄你做什么,莫问还在等你,去吧。”艾姑娘背转了身,”我也该走了。”
“艾姑娘,告诉我实情。”白筱急急抢上两步,去拉她的手,摸到一股湿腻。
艾姑娘猛的将手一缩,脸上一阵抽搐。
白筱摊开手掌,掌心一片腥红,新猛的一跳,飞快的抓住艾姑娘的手腕,抛开她拢着手的阔袖。
她手上覆着白色帛布,覆着的四指只得三指,小指处渗着血,一直忍着没流出的泪滴了下来,“师傅,你的手···难道是···”
艾姑娘用没伤的手抚着她的头,笑道:“傻丫头哭什么,不过是一只没有的手指,推掉这桩棘手的生意,不亏。”
白筱更是哭得跟泪人一般,“是我拦着他···要不然也不至于···”
艾姑娘掏了丝帕给她拭泪,“我教了你四年,这时候才舍得叫我一声师傅。”
白筱只是哽咽,出不得声。
“从崖上掉下来,也没见你哭过,还知道编谎话来骗我,这时怎么就这么没用。其实这桩生意,我本不该接,如果真的办成了,我们主人回来,我也少不得要挨罚的,横竖都是一样,现在不过是罚得早些。”她停了停又道:“这件事就不用告诉问儿了。”
“既然知道要罚,为何还要接?”白筱捧着他的伤手,心里堵得难受。
艾姑娘苦笑,“不过是我的一片私心,好了,不早了,回去吧,把泪擦了,免得问儿起疑。”
白筱依言试了泪,“一定要保重。”
艾姑娘点头笑了笑,“皇室中寸寸是局,步步是刀,万万不可鲁莽。”说完,又叹了口气,拉了她走向莫问。
将白筱往莫问身边轻轻一推,“去吧。”又对莫问道:“今天的货,商家不要了。”
莫问微微一愣,他们执行任务,从来不许多问,虽然心存疑惑也只是点了点头。
见白筱眼角带泪,眉头慢慢拧紧,当艾姑娘的面,也不便再问,揽了她避开行人,仍原路返回茶庄,远处有人声传来,不能多呆,抬手试了她眼角未干的泪痕,“艾姑娘可有为难你?”
白筱摇摇头,“她是事事顾着我们。”
莫问自小跟着艾姑娘,哪能不了解她的为人,点了点头,“有事放响箭。”
白筱万般不舍,但知道现在如果狠不下心,稍有些不舍的举动,她跟难从自己身边脱身,强忍着想上前抱住她的冲动,点了点头,“不能对我食言”
“好。”他听人声渐进,最后看了她一眼,飞身出了围墙,跃上外面树梢,不消片刻,便消失在树林中。
白筱等再看不到他的人影,才抹净眼里的泪意,就地采了些花卉,寻着路往香巧为她安排的住处方向行走。
没走出几步,便见香巧带了两个姑娘转过花径小道向这边寻来,见了她,忙奔了过来,眼风扫过她手中捧着的花卉,“原来姑娘在这儿,让我们好找。”
白筱顺手又折了一枝六月雪,含笑道:“我在屋里睡得有些闲闷,出来透透气,顺便采些花回去,结果不小心摔了花瓶,正好打算采了花去寻你要一个补上。”
既然她带了人到处寻她,就不会没看见风荻住处附近摔碎的花瓶,不如自己先招出来。
香巧即刻对身边姑娘道:“快去我屋里将那个玉花瓶给姑娘拿过去。”
那姑娘向白筱福了福,转身就走,走出两步想起什么,又回身问道:“是白玉还是红玉?”
“当然是红玉。”香巧话出了口方醒起什么,对白筱道:“那红玉花瓶上有一块鸡血玉,花瓶内盛了水,那玉便会失色,十分有意思。”
“这红玉瓶如此神奇,想必是香巧姐姐珍爱的,小竹怎么能夺姐姐所好,拿那个白玉的便好。”
话落见香巧脸色微变。
白筱看在眼里,看来这白玉花瓶才是珍贵的,又道:“难不成这白玉花瓶也有妙处?也别去姐姐处寻了,随便去别处挪一个陶瓷花瓶过来便好。”
香巧神色已恢复正常,忙道:“只是普通的白玉花瓶,哪有什么妙处。”回头对在一边的姑娘道:“还不去拿。”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