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拱手:“还不知这位公子……”
眼前的少年是临阳中几乎未曾见过的相貌,落在齐沼齐洵眼中,都有两份熟悉,可是这熟悉太浅了,任由他们怎么想,也识不得。
那少年这才把目光从贺兰叶身上转移,落在淡然自若的她身后,半拱手,清冷道:“在下榭坊南和,受楚阳候之邀,前来为齐公子庆生。”
他的话音未落,贺兰叶瞪大了眼。
而身后的少年郎和趴在庭院门口的女眷们,更是无法压制惊讶的叫了出来。
“榭坊……南和?”
“南家的那个小公子?”
“不是说是位从来不与庙堂有所往来么,怎么和楚阳候府……”
贺兰叶也有些恍神。
榭坊南家,柳倾和居然是榭坊南家的人。
不对,应该是说,他居然能够冒充榭坊南家的人。
这样一想,贺兰叶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柳倾和脸上。
她这次看得认真了些,才看出来,柳倾和脸上贴的有胶皮。额头,鬓角,颧骨,下巴,都用胶皮贴垫过,眉毛修过,眼睛的眼尾比以往下垂了些,或许是用了什么胶做到的。
刚刚她只一眼看见远远站着的他,甚至没有看清五官,只一道身影,就知道这是她家柳倾和,全然忽视了其他一切。
然而细细打量了这么一番之后,贺兰叶才发现,眼前的柳倾和修饰过后的五官,与他本来差距挺大,同样是好看,味道却迥然不同。
如果不是她一眼认出了,或许她都要认错了去。
临出门前,他可没说过还有这么一招。
贺兰叶意味深长看着柳倾和,见他端着一副冷淡的姿态,被围了上去的少年郎们包围在中间,退后了两步。
这会儿人们已经没有再注意到刚刚贺兰叶当中的那个亲吻,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柳倾和——或者说,南和的身上。
贺兰叶依着柳树抱臂看了会儿,柳倾和已经面露不耐。
能被邀请来的少年们又有几个是蠢笨的,一见他面色不虞,还在自我介绍的都咽了声,只留下齐洵齐沼这对主人家还在与之攀谈。
齐沼作为生辰主人,意外的能在自己的生辰宴上见到这位只在传闻中见过的人,多少有了两份心思,正要邀请南和前往他们所在的少年们的院子一道落座,只见眼前冷清的少年似乎想起什么似的,懒懒地朝着众人身后扬了扬下巴:“这位……可是也在?”
众人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已经缩在人后的贺兰叶。
齐洵等人顿时有些尴尬了。
之前玩游戏,只当对方是普通少年,未曾想的过多,玩笑罢了,都是男子又不是玩不起。可不料眼前的人是出自榭坊南家的少年,最是不屑此等低级玩笑的。
这下子,莫不是贺兰叶要倒霉了?
贺兰叶见着柳倾和抛过来的视线,眉眼一弯,只觉他这幅装模作样,还真是别样的有趣。
她饶有兴趣,淡定自若,其他的人就没有她这么自然了,尴尬的干笑。
“南公子,这位是我们万仓镖局的贺兰局主,也是齐某的客人。”
“南公子,贺兰松临不过是被人指了指令,愿赌服输罢了。”
“南公子还请不要介怀。”
大家对贺兰叶没有什么心思,又是他们起哄,眼下自然是帮着贺兰叶,七嘴八舌安抚着南和。
柳倾和则视线落在贺兰叶身上,似笑非笑:“哦?那不知这位贺兰局主……可有什么话要说的?”
贺兰叶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淡然道:“南公子生的真俊俏,令人一见倾心。”
莫说柳倾和脸上有两分意想不到的呆滞,更别提其他那些人了。
随着贺兰叶的话音刚落,明明有几十个人的荷花池边,居然安静的连旁边庭院中女眷的声音都依稀听得清。
少年们的目光纷纷朝贺兰叶投来,其中含义无一不是‘此人莫不是发了疯’。
那可是榭坊南家的公子!贺兰叶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调戏对方!
偏偏在此之前,贺兰叶还抓着人家亲了一口!
怎么洗都洗不干净了!
柳倾和只呆滞了片刻,目光中渐渐浮起笑意,按捺不住的嘴角无法抑制地扬起,偏生高兴地很,还做出一副头疼的表情:“……听闻局主已经成了亲。”
“是啊。”贺兰叶大大方方承认了,还补充了句,“拙荆可爱无比,在下也甚是喜爱。”
柳倾和此刻哪里还有刚刚的淡漠,整个人眉眼上染着笑意,温柔如春风般。
新婚夫妇二人,仗着无人相识,公然在几十人面前调情,端的是一派狗男男姿态。
旁边的齐洵都听不下去了,悄悄拽了拽贺兰叶的袖子:“……松临,你怎么调戏一个男人,小心他记你的仇。”
贺兰叶则淡定无比:“亲都亲了,一句嘴上话,算什么仇。”
齐洵转念一想,也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