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走的很快但十分的平稳,沈容感觉不到任何的颠簸起伏,她微微眨动了几下眼睛,眼眸中透着些许不思议,她甚至不敢用力的呼吸。
“王婵的事情,你想的不够周到。”
谢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沈容脑中原本就有些发昏,她反应了片刻,张了张干裂的嘴巴:“什么?”
谢钰不紧不慢,迈着沉稳的步伐,道;“你让如意露面,这个时候,王婵应该已经知道了是谁害的她,她你应该了解,恐怕这次你与她结下了梁子。”
这一点,沈容后来也想到了,只是她不得考虑那么多,她首先要做的是,先将王婵赶出沈府。
她轻声道:“谢二公子似乎对沈府的事情很感兴趣。”
谢钰微笑着出了声,道:“我只是认为你让自己选了一条很难走的路。”
二人又是一阵无言。
如意默默的跟在谢钰的身后,心思活泛,望着自家姑娘与谢二姑娘的背影,早就将心思抛在了九霄云外。
沈容往前探了一眼,见快要到他们停下的地点时,缓而出声,“放我下来罢。”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我不是怕,我只是懒得费口舌解释。”
谢钰微眯着眼眸,笑意直达眼里,没有反驳沈容,顺从了她的意思。将她小心的放了下来,如意先一步将沈容扶住。
他们三人就继续前进了。
“阿容!”赵氏惊呼一声,提起裙摆就往沈容这个方向奔来。拉着沈容仔细瞧过,紧紧将她抱在了怀中,“阿容,你将娘亲吓坏了。”
沈容哀叫一声,努了努嘴:“娘,我的胳膊……”
“啊,快让娘看看!”赵氏突的松开了沈容。紧张道。
“怀秋,阿容刚刚经历了惊险,你别让她站着了。看着小脸白的,瞧着我都心疼。”阮氏眉头重重拧着,看见沈容完好无损的回来,心中的石头也放了下来。
沈平成在一边感激的与谢钰说:“这次多亏有谢二公子。小女才能幸免于难。谢二公子是我沈家的大恩人。”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况且我在沈府借住了这么长时间,岂能眼睁睁看着沈三姑娘有难,沈大人这样说,未免太生疏了。”谢钰拱手笑答。
听此,沈平成笑意横生,又与谢钰客套了几句。
沈岚听着谢钰的话。面上显出几分尴尬,想到自己被谢钰抱过。背过,再面对他时,心里怎么都有些不对劲,变扭的厉害。
但她回想上一世她对周士闵的感觉,她就能分得清,她对谢钰并没有那种心思,但又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正考虑着,沈岚就大步走过,小心的扶着她:“母亲,外祖母,你们也受了惊,阿容也我照料,你们先上马车歇着罢。”
而沈喧站着一边,因为他没能出力救得沈容,心中十分的愧疚,好在沈容无恙,他舒了口气,就搀扶着阮氏上了马车。
眼下,损了一辆马车,一匹马,所以他们不得不再到镇子上去买马。
他们之前赶了一段路,已经离下一个镇子不远,也就是几柱香的功夫就到了。
她们几人挤在一辆马车内,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赵绣瑶也不像往日那样话多了,反而变得文静了不少。
替沈容重新包扎过伤口后,她小声道:“阿容,你觉得怎么样了。”
“好多了。”沈容实话实说,身上颠簸的伤痛早已盖过了胳膊上的刀伤,她喝了几杯清水。
赵绣瑶又奇怪的发声:“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截我们?但看他们,并不像是劫财的。”
他们那群人直接冲向沈平成与谢钰,很好注意到后面的马车,也没有抢走他们的任何的东西。
正如沈容先前的猜想,这群人,是谢钰惹来的。
赵绣瑶的发问,也让赵氏考虑起来,他们到底有什么样的仇家,仔细斟酌半晌,什么也没有想出来。
阮氏这会儿也想到了原因,“恐怕接下来去白马城途中,这样的事情不会少,你们要多加小心,虽然这次性命无忧,但后面发生的事情,谁也不清楚。”
赵绣瑶拧着眉头苦恼道:“还要经历几次……天哪,我再也不想离开白马城了。”
“绣瑶,你这个想法是对的。”沈容接话道。
留在白马城,对赵绣瑶是百利无一害。
沈容可不希望,周士闵再与赵绣瑶牵扯上什么关系。
受了伤得沈容,很容易疲惫,路上颠簸不断,说着说着,她就睡了过去。
雨后天晴,卷卷白云舒展开来,一场蒙蒙小雨过后,天边挂起了一道彩虹,绚丽七彩,犹如连接天际的一架虹桥,但可望不可及。
微风拂煦,日头从白云中露出微亮的一角。
进了小镇,沈容被强行带到了医馆重新上药。
顾忌到她是个未出阁的女子,所以赵氏特意四处打听,寻了一个有女大夫的医馆。
“嘶啦”一声,是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立即露出血淋漓的伤口,就连沈容也是头一次正视自己的伤口,近五厘米的一道划痕,两边的嫩肉外翻,似乎白骨要迫不及待露出,血虽已经凝固住了,可这样看去,沈容着实惊到了。
她只是没有想到,伤口会这样严重。
长相儒雅的女大夫左右盯着沈容受伤的胳膊,拧了拧眉头:“还好未感染,夫人姑娘,还请你们出去,我要为她上药。”
等他们到了外面的敞厅,女大夫按住了沈容,取出了一罐白瓷药瓶,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