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岛的消息,让人将她接至这里等我。“刚才同小姐说话的是什么人?”小雁见我完好无损,向我发问了。“我也不知道!”我耸了耸肩“不过,他的功力绝对在你我之上,若真想害我,我早就没命了。”我望着窗外,自言自语地说着。随即,我想起什么来,转头问小雁“师父呢?怎么不见师父?”提起师父,我发现琼油灯影映下小雁那张孩子脸居然红了起来,我释然地一笑。小雁下午才第一次见到师父的真面目,想必也是芳心暗涌。“主人恐怕早已入梦了。”小雁果然有些害臊。“哦,那你也早些回去睡吧,不用等我了,我也困了。”说完,我假模假样地打了个哈欠,便自顾自地上床躺了下来。小雁见我如此,轻轻吹灭了灯火,掩上门便回楼下间歇了。
经那人一闹,心境也不再似下午那么沉重。旋即,我又想起了师父。下午,师父带我回来时,我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完全没留意到师父,甚至在饭桌上,我都未曾多看师父一眼,现在,自己觉得很是愧疚。想必师父也生我的气了,才故意装作不知来人,也不问津的,否则,师父又怎会让来人这么容易走掉?明天自己得好好跟师父陪个不是才好。拿定主意,人就轻松了,我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带着这几日疲惫不已的身心,很快的沉睡过去。
睁开眼,窗外已是日上三竿。唤来小雁为我打扮妥当后,急急地朝隔壁师父的悦兰小筑走去。
师父甚是爱兰,居室名字莫不有“兰”。映兰小筑与我居住的庭兰楼之间本就是一个院子,一条从后山淌下的溪涧将小花园分隔开来。跨过石拱桥,远远看见小筑前厅门楣上龙飞凤舞的“映兰小筑”四个大字。我不禁加快了步伐,迫切地想见师父。“师父,师父,宛儿已经失去了师兄,不能再没有师父了。”我在心里默默祈祷。
“主人早已上朝。”还没等我撩开竹帘进屋,若梅拿着师父昨晚换下的衣物从里屋出来了。听她说完,我心情突然烦闷起来。若梅说话时没看我一眼,口气甚是清淡,说罢便自顾自地转身向偏门走去。到了门边,她停了下来,回头,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缓缓地说道:“昨晚,主人又是一宿没睡,小姐,你别再让主人担心了!”我一怔,见她嘴唇微启,似乎想接着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什么都不说走了。
这么说,昨晚来人,师父定然知晓,却故意不现身,为什么,为什么!难道师父毫不担心来人会取我性命?难道师父也和师兄一样,不再疼我?这种想法就像一块巨大的砖石,压在我心头,让人喘不过气,让人无法动弹,唯有呆呆地立在门匾下,任凭那泪水如同开了闸的江河,滚滚而下……
卷一 第十六章 偶遇
上京城四四方方,分别有东西南北四座城门,城中护城河将皇城与外城一分为二,干净而规整。大块青石条铺就的官道宽得足够六辆马车并行,官道两旁商铺最高三层,其余多为一、二层的木制楼屋,门前斜插着各式招台幌子,上规模的茶楼酒铺更有门倌站在门口迎来送往。官道上不见一丝绿意,也看不到小贩的身影,据说是为了不妨碍通行,官道直通皇城,禁止小商贩兜售物品,违者将处以斩指。官道旁的每条小巷都通向民道,彼此贯通却不相扰。民道多为较小的青石块铺成,路边依据各家喜好,种了些树木。夏日里,树木葱茏无比,在烈日下留下一抹抹绿影,给众人一丝清凉。在这里,商贩是被允许在民道边设置各自的固定摊点,相较之官道,民道上才显生机盎然。
上京最热闹的西民大道,人们川流不息,或穿梭叫卖,或讨价还价,为各自的生计而忙碌不已。即便走在他们中间,嘈杂的事物,酷热的气候也无法让我心中的颓废和茫然减少半分。
整整五天,师兄不来见我,我早有心里准备;可师父也似消失了一般,从未在我面前出现。十年了,早已习惯在师父面前撒娇,习惯被宠溺的紫眸凝视,习惯在清幽的兰香中睡去,我尽情地享受这份溺爱,却从没想过会失去这一切。无助的孤独和情感的失落比起来,更可怕。
巷口,一个橙纱掩面的橙衣女子,猛地撞上了我。定神一瞧,正是蠡姬姑娘。她见是我,也是一惊,我本能地回应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大姐,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嗯,嗯,对呀。”她口气中有些许诧异。
“还要谢谢大姐,那日许我进车避雨呢。”不知道她的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我刻意地跟她套起了近乎。“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姐姐了,今天却有缘相逢,真好!”
“别客气了!姐姐也是昨天才到。”心情轻松起来,交流就容易多了。“对了,妹妹此来是寻亲么?”
一个想法突然在我脑海闪过,我随口说道:“双亲病逝前,叫我来此弟找唯一的亲舅舅,谁知舅舅久病不愈,舅母有些嫌我碍事……”说着说着,低头轻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