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张张,不择路,专选树木密集和有建筑的地方跑。
徐砚来到的时候,徐立安捂着手臂,而初宁被护卫簇围着。
“怎么回事!”
徐砚见到三侄子手上的血迹,伸手拿开他手,发现是被利器划了一刀子。
初宁忙上前挽住他胳膊,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徐砚,神惊未定。
——陈大少爷怎么会到这儿来了?
而护卫又来告诉徐砚,前头有个丫鬟受害,初宁听着抖了抖,说:“徐三叔,陈辉来之前应该还遇到了显伯爷夫人的丫鬟,可是不她?!”
陈辉杀人了!
徐砚心疼她好好的受了惊吓,将她搂在怀里,然后又让齐圳当场先给徐立安止血。
齐圳到处跑,身上一直都带着止血一类的伤药以忙不需,倒也是便宜。而且徐立安的伤口不太深,主要还是衣裳厚。
显伯爷夫人换过衣裳出来见到一堆的人,忙装惊讶地问怎么了,徐砚不好说多,只说混进来了歹人让她去认认那个丫鬟。
显伯爷夫人认过丫鬟,面无血色,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追查陈辉的护卫在他走投无路,想跳进一方小池子里暂躲的时候将人揪了出来,直接打晕堵上嘴,先关了起来。
徐立安止了血,初宁给他道谢。徐砚冷冷扫了眼他,送初宁回去宴会场,把事情简单地和老夫人说了,该了解的他在初宁那儿了解过,便又回到前院。
他回去并没有先见陈辉,反倒把徐立安喊到跟前,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徐立安被打得头一偏,却是一言不发。
徐砚冷着眼,神色极厉:“你救了卿卿,我倒是该谢谢你。但你同时又在算计,你明知道出现在那里,肯定会被人追问为什么出现在园子,还有上回柳娘子的事情,你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三叔父认为我是想做什么?”徐立安终于抬头,微微一笑,眼里有着狞色,“如若不是我,初宁肯定就要面对上陈辉,护着她的人是我。这就够了!”
徐砚险些想再给他甩一巴掌。
可是徐立安笑着笑着,却是突然蹲下身,抱着头呜呜地哭了。
这一幕反倒叫徐砚怔了怔。
“我只是喜欢她,这样就够了,这样就够了!”
小少年哭了几声,猛然又站起来,从怀里取出一支簪子狠狠砸在地上。
那也是一支琉璃簪子,不过成色比起小姑娘头上带的差不是一丁半点,那簪子落在地上,应声而碎。
其实他早看明白了,他再争取也就这样了。
柳娘子事发后他就看明白了,宋初宁眼里的三叔父就没有不好的。
他喜欢她,却又看过她被兄长伤害的事,他同时又害怕伤到她。他忍了再忍,没忍住闹了一出柳娘子。
她及笄,他还是满心欢喜为她准备礼物,但她头上带的簪子却是刺疼着他的眼。
他怎么也比不过三叔父。
她凭什么喜欢自己。
徐立安摔了簪子,一把抹了眼泪,恨恨瞪着徐砚说:“我从此不会再乱来,今天的事情,我也会解释清楚,是我认出了陈辉才跟过去。我会指证陈辉杀人。”说着,他突然垮了肩膀,目光里多了哀求,“三叔父,只这一次,只让她念我一回好。我算来算去,什么也不会有,只求您让她念我一回好......一回就好。”
徐砚手握了握拳。
知道侄子喜欢小姑娘是一回事,如今听到他痴心的话又是一回事,心里的愤怒在不断积聚着。
可他难道还能打死侄子不成?!
徐砚最终拂袖离开,徐立安就坐在地上,看着粉碎的簪子,直到徐立宇找过来硬拉着才把人拉走。
事情有着徐砚在处理,除了显伯爷夫人,倒没有惊动别人,知道也就是徐家罢了。
等散了宴,徐砚那头已经审过陈辉。
陈辉挨不过,自然是拖着崔家下水,徐砚亲自审了两回,都是得到这样的结果。
他便把任氏喊到前院来说,跟她说这是显伯爷夫人的算计。
任氏却是不会相信,给显伯爷夫人辩道:“小叔,人家多无辜,若不是她要帮我劝初宁,会婢女也死在这里。如若是显伯爷夫人,她的婢女也被杀了,小叔莫要叫人心寒才是!”
徐大老爷听着也颇有道理,徐老夫人沉默着,初宁是当事人,除了丫鬟拿东西,她其实也没有闹明白情况。
徐砚冷冷地说:“人都是有几面的,不管如何,崔家肯定脱不了干系。我以为,大嫂莫要和人来往了。”
任氏却是脸色变了又变,扭着帕子不说话。
徐老夫人也觉得不管陈辉是不是显伯爷夫人带过来的,还是疏离地说,用拐仗一敲地面,厉声道:“任氏!你可听清楚了?!”
不想任氏在这个时候却是往地上一跪:“娘,我已经收了崔三姑娘的庚帖了!”
此言一出惊四座,徐大老爷也惊得从椅子上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