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前,玄天本山,弘毅真人正与三位师弟高琚云台,四人脸上难掩喜色,倾听着,那当值金丹修士正手持一本牛皮书册,上书“天下英才榜副榜”字样,正在高声念读:
“本宗在这这期榜单之中,共有四十三人上榜,其中天枢峰五人,天权峰五人,天璇……”
这个数字相对于名册人数一千整的副榜虽说并不多,但也算得上是出挑的了。
天下宗门,又何止是数千,即便是其他四家圣宗,也不能每一期,都在副榜上长年保持四十个以上的名额。也说明宗门气运,正是蒸蒸日上之势。
这一次的榜单,尤其是在小孤山一战之后,必是天下诸宗与散修侧目玄天。
更为重要的还是,压轴的重拳戏还在下面。
“秦重,筑基初期。筑基副榜排名第三,拳法第一,剑法第一。术法榜无,潜力榜无……”
坐在弘毅下首的弘元含笑道:
“上一期还排名一百五十七位,这一期便到了第三位,我们这位弟子,是不是蹿得太快了,哎,年青人,就是爱出风头!”
话虽说得严肃,却怎么都难掩此刻心中欢喜。
弘真沉稳地道:
“年轻人勇挑重担,正当如此,我玄天的少主,就要有这份舍我其谁的气概,锋芒毕露又如何?我玄天沉寂数百年,也是时候吐一吐气了!”
弘哲点点头道:
“其实那日接到宁节的简报,一招镇压上清霓英,阵斩郗家子,力压玉虚昆吾龙,加上之前小孤山余威,重儿当得此名,按我说,这排名还是保守了些,以重儿此时的修为,直接夺了第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弘毅虽说也是满面喜色,只是作为掌教,有些事他却不得不多想一些:
“这次副榜一反常态,先是将那铁过列入第一,百里扬列入第二,重儿列入第三,那昆吾龙列入第四,一反他之前空置第一第二的惯例,此举不知让天下多少宗门视这前三为敌,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我怕只有宁节一人在重儿身边怕是不够啊!”
“那便将宁离宁浩这两小子也派过去,有他两人在,也能当一位法相用了,如此双重保护,又是在自家家门口,事情还是有把握的。”
……
同样是三日之前,常年冰封的北国之地,同样有一位女子,手持着同样的书册,重重一拍,云台之下无数冰龙四散,怒气勃发:
“玄天秦重,筑基副榜排名第三位,而你等寄以厚望的霓英,却是多少?排名居然低落到第一百五十七位,啊,这叫天下之人如何看我上清宗?”
副榜惯例,榜上之人对战,低位者胜则排位互换,倒不是那霓英真的沦落到如此地步,只是成王败寇,任众人如何分说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这美貌女子面相看似不过二十几许人物,然而此时发起怒来,便是在座的均是法相真人,却也人人面色无光,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冰凤仙子,一身艺业惊人,虽说因飞升不成伤势不愈,但无人能知其实力如何,便是掌门也对其礼敬有加,向以敢言著称。
“一代不如一代,等到我们这批老不死都死光,那我上清,岂不是要烟消云散?”
“冰凤,还是留些口德好,我上清座下弟子也不至于如此不堪,那秦重实是横空而出,横压众多英杰,便是那玉虚昆吾龙,不也名列其后吗?”
“便是如此了,那昊阳宫铁过,死冥城百里扬,玉虚宗昆吾龙,皆是其他圣宗苦心孤旨悉心培育起来日后担当大梁的后起之秀,这竖子能在这四人中,跻身前三,这些人岂能容他,且看他能猖狂到几时。”
“你看看你,年仲输,你还有一点点身为法相真人的自觉吗?现在都是生死存亡的时候了,你还把希望寄托在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上,还是在别宗手里,年老儿,果然是有其量必有其徒,那霓英就是因为有你这等不成器的师父,才有今天,你羞也不羞!”
这种当面打脸之举却也只有冰凤仙子干得出来,而掌教真人又只一昧地盯着大厅之中一条雕龙画凤的冰柱,似乎能看得出花来,一时气氛就有些怪异,其他真人便只好眼睁睁看着,并不愿惹火烧身。
便是泥人也有三分火,那年仲输年大真人脖子一梗:“我是无法可想,那你说说该如何是好?”
冰凤仙子等的就是这一句话,当下厉声道:“还能怎样,只有重开圣女故例,以举宗之力全力培养我那两位徒儿,这才不至于断绝我宗传承!”
此言一出,顿时人人愕然,这圣女一例,非迫不得已不得开,非生死存亡之际不得开,非有大机缘大福泽之人不得开。
这三条,缺一不可,很显然,这冰凤仙子之所以说得这么危言耸听,就是为了这一刻作铺垫。
冰凤仙子看着这满殿之人,心中冷笑,无人知道,她之所以破界飞升失败却是主动为之,她乃冰风体质,破界飞升虽说甚为艰难,却不至于让她畏缩不前,而是在距离破界最关键的时期,突然之间看到一则命运长河的预言,明言她飞升的希望就寄托在一双流落此界的姐妹花身上,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日后破界便是因这对姐妹成事。
因而她这才在最后的关头能退位成功,逃脱天罚,便是因为她接下了教导这两姐妹的功德,这才能护佑她在天罚神雷之中脱身而出。
能得到一界护佑之人,那要何等惊人的气运方能达成?
……
也是三天之前,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