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沈立循的腰上,身体又往他怀中缩了缩。
“明日便是余浅偌的生辰了,我也应该和阿杏见面了。”
“你准备怎么做?”沈立循微微闭了闭眼,他其实和薛杏容算不得熟悉,薛杏容并不喜欢他,有时候他去薛家宅院,他甚至会被她直接赶出来。
“履行我当初的承诺。”安深深艰难地扯了扯嘴角:“亲手送她一程。”当初季洵问她,若是阿杏为鬼依旧作恶怎么办,她的回答是,如果是那样,她会亲手让她魂飞魄散……好叫她不去地府受那无尽罪责。
室内寂静,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也没有睡意,相拥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彼此的心跳。
谷秋站在桌边有些缓不过神来,女子坐的笔直,简简单单吃饭夹菜的动作,愣是让她觉得一丝不苟,气势十足。
这自打上午从长公主府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没有一丝小女儿的气息,倒像是七老八十的人,谷秋越想越觉得疑惑,有些迟疑地问道:“小姐,你今日怎么怪怪的呢?”
安深深夹菜的动作一顿,干脆收回筷子不吃了,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这才看向拧着眉的谷秋:“你的错觉。”说完这话兀自笑了笑,拿了那本万符图到了庭院里坐下,无聊翻阅。
南霜和幻莲从远处飘来的时,就看见安深深正襟危坐,手上还抱着一本厚重的书籍。南霜和幻莲慢悠悠地飘到她身边,她也没有抬头,只是眉目低垂看着书中的符纸。
幻莲与南霜对视一眼,跳上石桌,没好气地说道:“你倒是悠闲,你好歹也是个捉鬼师,怎么就没一点儿动作呢?”皇宫里死了一冷宫的人,也没见她进去瞧瞧,往日不是看起来挺厉害的吗?现在是打算缩头了?
幻莲不停在石桌上蹦跶,安深深眉头微蹙,翻了翻书页:“你急也没用,今日我是不会动手的。”
“听你这话,你是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幻莲跳下桌子飘到安深深身后,瞅了一眼她看的书,冷不丁的瞧见上面画着一张符,只觉头昏眼花,连忙转了转脑袋,再不敢四处乱瞟。
幻莲见安深深没回答她,跺了跺脚:“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不今天动手?万一她今天晚上又去害人怎么办?”这可说不定又死一屋子的人呢。
“不会的,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安深深低声道。
“什么特殊的日子?”幻莲有些好奇,看了看南霜又看了看安深深,不明所以。
安深深没再吱声儿,今天确实是个特殊的日子,今天是薛寄容的生日也是薛杏容的生日,她们姐妹俩的生日其实是在同一天,她不会在今天动手杀人甚至伤人,这个日子对于她们姐妹俩都是特殊的,她不可能今天去了结所有的事情,不可能。
幻莲见没人理她,瘪了瘪嘴,无聊地玩着自己的头发。安深深不知想起什么,抬眼看着在一旁一直未吭声儿的南霜,南霜被那淡淡的目光吓了一跳,有些不自在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裙,轻声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对?”
“明天,明天我就把你的赵煊送还到你身边。”
南霜神色微怔,有些不敢相信:“你,你说真的,真的吗?”
“我说话一向算数。”她向来一言九鼎。
南霜看着眼前女子脊背挺直,眉目淡然的模样,无端地,内心里就涌出一股信任来。她撩了撩衣裙,跪在地上,微微叩首:“多谢。”
“你不必如此。”安深深合上书,定定地看着她:“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当初若不是我一己私心想着让她在世上安宁,后来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说到底,所有的事情本来就应该由我来了结。”
南霜起身,倒也没再说什么感激的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静静地立在一边兀自看着地面发呆。
“先祖大人。”
“汪汪汪!”
小女孩儿软嚅的唤声并着犬吠声传来,安深深对着薛如如笑了笑,她招了招手,示意薛如如到她身边来。
“先祖大人,我今天早上去逛了街市哎,京都比南江还要热闹呢。”薛如如有些兴奋,小脸蛋儿粉嘟嘟的,格外可爱,安深深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儿,语言轻柔:“等过些日子,我再陪如如出去走走。”
薛如如忙不迭地的点头:“嗯嗯嗯!”她扑到安深深怀中,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直溜溜地盯着南霜幻莲,眸光之中闪烁着好奇。安深深摸了摸她的脑袋瓜子,指了指桌子上的万符图:“如如,你瞧瞧,这是什么?”
薛如如听到安深深叫她,连忙收回落在南霜身上的目光,她顺着安深深手指的方向看去,惊讶地叫出声来:“万符图!我见过的,不过咱们家的是临摹本。先祖大人!这本是正本吗?”
安深深将薛如如抱起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