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三点,郝俊又来到了医院,先去和冯绍伦碰了一下头,装模作样的打听宝马男和郝梦琪的情况。
事情当然不会出乎郝俊的意料,宝马男痊愈了,郝梦琪有了好转的迹象,冯绍伦正激动万分地遍查资料,想找到理论依据。
郝俊去了郝梦琪的病房,宝马男也在,罗建也在。
郝俊不但把上个月的工资和罗建结清了,还把一月份的工资也给了他。
今天是一月二号,只是一月份的第二天,罗建觉得不到两天的时间没有结算的必要,更不用说多给近一个月的工资了。
郝俊解释说突然终止了他的工作,总得有个缓冲的时间让他找新工作,多这近一个月的工资就算是补偿了。
罗建说他的工作本来就这样,有时候一两个月都没活干,有时候八个分身都不一定够用,突然被终止工作也不是罕见的事。
有的时候是因为病人出院了,有的时候是因为病人转到外地了,有的时候是病人或者家属看自己觉得不顺眼了,还有的时候是因为病人故去了。
除了病故者的家属给点钱压压晦气,哪有补偿的道理?
宝马男已经从大家的嘴里得知罗建陪护的确实尽心尽力,便也要求他一定收下这笔钱。
最后,罗建拗不过大家的好意,千恩万谢地收了钱离开了。
宝马男想让郝俊带他去提车,郝俊便给彭逸打了个电话。确认他此刻正好在办公室里,和他说明了情况,请他在办公室稍等,马上和宝马男打的去交警大队。
路上郝俊先和宝马男介绍了一下彭逸,然后和他介绍了一下车的状况。
进了交警大队,郝俊带着宝马男直奔事故处理中队的中队长办公室。
彭逸见他们来了,立刻带他们去了停车场。
彭逸拉开了车罩,宝马男看到了阔别已久的爱车。
宝马男接过钥匙,上去试了一下,性能还不错,可以随时上路。
彭逸见他扫视了一下里程表,就和宝马男解释说,“郝俊早就说和你的妹妹见过面了,而且受你妹妹的委托照顾你住院,为了让你的爱车不因为久置出现一些小状况,他让我每隔一两个月就开出去遛遛。我一共开了四次,行程大约**十公里。”
宝马男笑了笑,“郝俊和我说过了,谢谢你。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把车开走?”
“你们两个的事没作为事故对待,也没正式建档,所以这车也没列在物证里面,只是我以个人的名义代为保管,你随时可以开走,不过有点其它手续要办。你们两个应该可以协商解决的对吧?那就简单多了,我是真的不希望辖区内多一项事故记录,但当时已经拍照取证了,留了一个可以随时建档的小文件,因此需要办点儿手续,其实也就是走个过场销掉它。”
彭逸身为事故处理中队的中队长,办起这种事来自然不费什么事。但事情办完了,却又不让宝马男把车开走。
理由很简单,宝马男的驾驶证、身份证什么的都没了,在昌阳境内倒是好说,在外地被查到的话,可能就要有麻烦了。
要补办驾驶证的话,必须到当初办驾驶证的车管所去,这里是没办法代劳的。
宝马男倒是不在乎来回跑一趟,但一听通常需要等待两三天的时间,而且前提是必须使用身份证,而他的身份证也要补办!
这样算下来就说不准几天了,他觉得现在不应该离开正接受治疗的妹妹。
郝俊请彭逸帮忙想想办法。
彭逸说倒是可以帮忙补办,但照片是必须提供到所在地车管所的,于是就领着他们去拍了照片,联系好宝马男所在地的交警队熟人后,立刻把照片发了快递过去。
彭逸说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傍晚就可以拿到补办的驾驶证了。
既然彭逸说没驾驶证在昌阳境内倒是好说,宝马男想开车出去遛遛。
彭逸叮嘱了几句后,就让他们把车开走了。
宝马男一直把车开到了海边,下车后靠在了车身上默然不语。
郝俊搞不懂他为什么把车开到这里来,但自己一个人在车里坐着也没什么意思,也下了车靠在了车身上。
静默了一会儿,郝俊开口问道:“怎么?有心事?”
宝马男微微蹙眉,“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好像我有什么事儿必须要办,却总是想不起来似的。”
“你不是说当时是去废弃渔场那儿见一位正在休假海钓的医生么?”
宝马男不住地摇头,“不,不,好像我还有别的什么事,不是直接见医生,应该是有别的什么事,可就是想不起来!你让我再想会儿。”
郝俊暗自心惊,宝马男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难道俱乐部对于记忆的增减删除有纰漏?他不会真的想起什么吧?
宝马男说再想一会儿,郝俊也不好多说什么,就走到一块礁石上坐了下来,感受着海浪冲击带来的撼动。
不一会儿,宝马男也走到了礁石上坐下。
郝俊挤出了一个笑容,“想起来了么?”
宝马男有些无奈,“没有。”
他掰下了一小片风化的礁石,身子一歪,把石片贴着水面用力丢了出去。
石片“啵、啵、啵”地铲击着水面,激起了一片一片的水花,最终沉入了海底。
宝马男缓缓说道:“我总感觉有些什么事情像这片石头一样,在我的脑海中激起了一片片浪花,但现在就像是石沉大海,无从寻觅。”
郝俊曾经问过李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