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你觉得表妹那么好,怎么不干脆娶了她?”陆子均笑着打趣陆子域。
“别瞎说!我可是订了亲的!我是真把瑾枝当妹子看!”陆子域急忙辩解。陆子均笑笑,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的神色。
陆子域急了,他忽然拍了拍陆子境的肩,笑着说:“若说谁想娶瑾枝,那一定是九弟啊!”
陆子境握着酒杯的手,轻微僵了一下。
“胡闹!”陆无破走过来,冷着脸看着这几个弟弟,“拿自家表妹玩笑,像什么样子!”
“大哥……”陆子域一惊,匆匆站起来。
其他几个人也都跟着站起来。
这一处的异象,很快引得别处的瞩目。几位太太也派小丫鬟过来打听是出了什么事儿。
不过众人的瞩目并没有在这几兄弟身上停留过久,因为陆无砚到了。
方瑾枝抬起头来,看着陆无砚从远处的花藤围绕的回廊穿过,逐渐走近。随着他越来越近,今日在垂鞘院里发生的事儿,不由浮现在方瑾枝脑海之中。尤其是……
一想到陆无砚问过的那个问题,方瑾枝的两颊又不由烧了起来。
她匆匆移开眼,从鎏金三角里抓了一把冰冰凉凉的葡萄来吃。
陆无砚经过方瑾枝身边的时候,腰间系着的玉佩忽然掉落下来,掉在方瑾枝的脚边。方瑾枝急忙弯下腰将玉佩起来,递给陆无砚。
陆无砚抬手,掌心朝上,接过方瑾枝递过来的玉佩。
悄悄的,他用指尖在方瑾枝的掌心划了一下。
“谢谢。”陆无砚勾唇,浅浅地笑。
他故意的!
方瑾枝回之以笑,甜甜地说:“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三哥哥怎么和我这般客气!”
然而方瑾枝藏在袖子的手却紧紧攥成了拳。她望着陆无砚的脸,耳边全是那句话——
“初潮来过了吗?”
“初潮来过了吗?”
“所以,到底有没有来过?”
初潮!初潮!初潮!
陆家的长辈们陆续到了,这拜月就要开始了。正对月亮的方向摆了一张很大的香案,上面摆着各种祭品,月饼、西瓜,葡萄,花生,红枣,桂花酒……
还有,正燃着的红烛。
先是陆家的长辈们依次拜月,然后陆家的晚辈们又一个接一个地过去拜月,企盼这一年平平安安。又或者许着自己的小愿望。
方瑾枝她不姓陆,所以她也不需要过去拜月。其他人依次拜月的时候,她就独自坐在那儿吃着面前的小食。
在晚辈里,陆无砚因为是长房的嫡长孙,所以是第一个过去的。若是往年,他时常不来,或是随意敷衍。这一年在拜月的时候倒是虔诚了不少。
看得老太太十分欣慰,她连连点头,心里想着这曾孙长大喽reads;!
陆无砚第一个拜祭完之后,他并没有回到原先的座位,而是走向方瑾枝。
看着陆无砚逐渐走近,方瑾枝不由挺直了小腰板,假装若无其事地望着他。
陆无砚走到方瑾枝身边,低声说:“结束以后去垂鞘院找我。”
“三哥哥,太晚了。等明天白天再去寻你好不好?”方瑾枝的脸上挂着十分得体的笑。
陆无砚轻笑了一声,他微微弯腰,靠近方瑾枝的耳边,问:“《秋林传》好看吗?”
《秋林传》就是那一本画着几页春宫图的小杂书。
方瑾枝睁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陆无砚。
“咳……”陆无砚轻咳了一声,已经站直了身子,走回自己的位子。
远处,正等着拜月的陆子境却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他凝神望着方瑾枝好一会儿,又去打量了一番陆无砚。最后又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陆无砚是唯一一个和温国公坐在一桌的晚辈。
过了好一会儿,陆家的姑娘们也拜祭完,她们牵着手回来。
陆佳茵原本和陆佳蒲说话的时候还是笑着的,可是等到回来,一看见方瑾枝坐在那里发怔的样子,她心里就发恼。
一个人怎么可以好看成这个样子,只是坐在那里发呆就自成一道风景,引得别的瞩目。
陆佳茵咬咬牙,说:“中秋节,哪里有不喝桂花酒的道理?来来来,咱们喝一点!”
“好呀!”七姑娘陆佳艺也跟着附和。
桂花酒并不算什么烈酒,又是中秋节这样的日子,长辈们倒是不会阻止几位姑娘喝酒。
方瑾枝不会喝酒。
“瑾枝,往年每一次大家一处喝酒对诗你都不参与,今年可不成!”陆佳茵笑着给方瑾枝倒了一杯酒。
方瑾枝抬头看她一眼,然后竟是将那杯桂花酒喝了。
陆佳茵原本准备了一肚子劝酒词,竟是没有想到方瑾枝竟是连推辞都没有就直接喝了。陆佳茵想的很简单,她只是想让方瑾枝出丑而已。温国公府里的人都知道方瑾枝不会喝酒,自从她五岁那次不小心喝了一口酒就醉得不成样子,从那以后,方瑾枝就没有再喝过酒。
其实……
方瑾枝脑子里是乱的,心里也是乱的。都被陆无砚几句话惹得乱了。她将那满满一杯桂花酒喝了,才知道自己喝了酒。她的反应好像慢了半拍,竟是忘了拒绝。
几个陆家的姑娘都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方瑾枝轻轻舔了一下嘴唇,原来酒是这个味道的。她却是不知道她双眼朦胧,小巧的舌尖舔过湿漉漉的唇瓣,是多么诱人的一副画卷。
陆佳萱目光闪了闪,她笑着说:“好哇,咱们瑾枝也开始喝酒了。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