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言挑了挑眉梢,耸肩,遗憾的道:“真是可惜。”
清月的心脏像是过山车似的,忽高忽低,险些蹦出来。
听见赵宁的保证后,她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
“夜色已晚,二公子也早些歇着吧,本宫要睡了。”赵宁下了逐客令。
骆言直起腰,言笑晏晏的盯着她看。
虽然赵宁声音里听起来没什么起伏,甚至带着几分轻松,可双眸黯淡无光,实际上,并没有她表现的那么无所谓。
他无法问出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因为没有立场,可是,在她强装坚强时,他很想给她一份安全感,让她有所依靠。
或许心之所向,鬼使神差的,骆言突然抬手,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和的笑着问:“你孩子不要便宜爹,那你想要个便宜哥哥么?”
“嗯?”
骆言耐心的又说了一遍。
“我是问,你想不想要个便宜哥哥,在你受人欺负时,不顾一切的冲上去保护你,无论对与错,始终站在你这边,由着你疯、由着你闹,无论将来是否娶妻,都会一如既往的宠爱你、纵容你。”
赵宁歪头想要躲开他手的动作一顿,她缓缓抬起头,眨了眨还挂着泪珠的睫毛,一瞬间,仿佛泪又模糊了眼眶。
骆言许诺的,不正是她想从赵岘身上得到却一直得不到的东西么?
原来,这么轻而易举的给予,他却吝啬的不愿给她半分。
赵宁轻咬着下唇,带着股傻气,就那么傻乎乎的盯着他看,仿佛要从他宠溺的神情中找出一丝破绽。
骆言也不急,循循善诱的继续道:“,以后,我就是你的。”最后那一句,故意拖长的尾音,性感中又带着些许蛊惑人心的味道。
赵宁本还沉浸在他描绘的画面当中,幻想着有一日,她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公主,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着,谁料,那一句‘我就是你的’瞬间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努了努嘴,不屑的哼了一声。
不过,那一’仿佛一下子将她带进了时光隧道里,天真的少年,无忧无虑的时光。
她怀念那时的单纯与美好。
骆言没等到赵宁的回答,悻悻的收回了手。
苦涩一笑,只当自己自作多情了。
临迈出屋子前,身后突然响起了脆生生的一句女声,甜甜的,软糯糯的,有点小奶音,是他从未听过的。
。”她音调里带着点小羞涩。
简单的三个字,像哆啦a梦的百宝袋,有着神奇的魔力,让压抑了一整晚的人豁然开朗,比吃了神仙丸还管用。
骆言脚步一顿,整个人僵在原地。平缓的心跳瞬间乱了节奏,像是被人偷走了一拍。
须臾后,轻笑出声。
*
安抚使府内
李章文离开后,赵岘缓缓睁开眼,水雾漫漫的双眸上倒映着一个人的影子,她是模糊的,却好像又特别清晰。
无论清晰与否,赵岘都可以确定,他眼里、心里、脑子里,已经被一个人完完全全的占据了。
不能坐以待毙,他想,他必须要做点什么,哪怕,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也好。
他起身,扯过衣架上的外袍披在身上后,绕开守卫,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安抚使府。
明明告诉自己,只是出来透透气,可谁知,走着走着,抬眼间,又走到了唐鳌的营地附近。
“既然来了,去看看也无妨,至少,该去确认一下,那人是否真的是赵宁。”
赵岘如是替自己辩解着。
他伺机而动,正打算跳入墙内之时,身后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王爷,末将跟了您一路,您竟然毫不知情。”李章文的眼里写满了失望。
在他眼中,赵岘可以冷漠无情、可以心狠手辣,甚至可以杀人如麻,皇权路上,哪有一人不是踏着白骨成堆站在巅峰俯视众生?
赵宁就是个草包、扶不起的阿斗,这天下,早晚有一日是赵岘的,李章文确信,所以才会无怨无悔的跟着他,希望与他并肩作战,给百姓们创造出一个和平锦绣的年代。
可是此刻,他在做什么?
“平生……”
李章文,字平生。
赵岘不敢看他,别开眼,低低的唤了一声,又道:“本王只是想要确认一下。”
“王爷,您想确认什么?确认那人是否是太子?还是确认太子是男是女?”
李章文没给他回答的机会,继续道:“王爷,您因何离京远赴小叶城,这各中原因,您比谁都清楚,平生自认为还有些眼识,这一路上,对于您的隐忍压抑、以及昨夜的失控都看在了眼里。有一点,您该清楚,即便那人真的是太子,她也只能是男人,除非,您夺了这天下,她不在处于那个位置,才可以随便是的别的什么人。”
赵岘沉默的站在原地。
夜间的风吹来一丝凉意,风里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