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遇山才进客房不久,苏菡韵便来了。
苏菡韵换了套干净的鹅黄色长裙,杨遇山看了觉得眼前一亮。面前的苏菡韵少了些火辣的英姿,多了些靓丽和妩媚。鹅黄的衣裙最能检验女人肤色好坏,皮肤差些的根本无法驾驭,常会弄巧成拙,反而被衬托的肤色黯淡,失了美感。苏菡韵本来就生的肌肤水嫩,脸色白皙,此时更因少了些血色,从而有一种病态的苍白,鹅黄的衣裙便更显出她的娇柔嫩弱,一副楚楚可怜待人疼爱的模样。杨遇山见了苏菡韵这副模样,不由的哀叹自己心肠太软,不是个做警探的料,苏菡韵若是内奸的话,昨夜有许多机会取了他的小命。这货暗自庆幸,他昨夜虽然着实冒险,但好在苏菡韵跟猪妖有大仇,不是吃里扒外的内奸。
然而苏菡韵的内奸嫌疑其实现在还不能百分百的排除,她击杀杜柏清报仇是真,但她仍然有动机报复红莲谷,况且真个内奸必定是个合格的演员,就如吕布面前的貂蝉,小小的施展一下美人计,再装个可怜,就能令吕布造反。杨遇山现在没什么反可造,不过他实实在在的为了美人拼了一回命。
杨遇山将苏菡韵迎进屋里,客气的请她坐下,苏菡韵抬起藕臂,拿一只纤纤玉手拢了拢耳边散开的秀发,看着杨遇山,一脸歉意的说道:“昨夜杨公子舍命相陪,小女子不胜感激。”
杨遇山看着苏菡韵一幅小女儿家家的样子,更是心疼她昨夜脱力昏迷,谦虚的回道:“苏姑娘客气了,斩妖除魔,乃小生份内之事,区区小罗煜峰猪妖,何足挂齿。”
苏菡韵轻声问道:“昨夜一共斩杀了多少猪妖?”
杨遇山老老实实的回答说:“算上杜柏清,在峰顶一共斩杀了一百一十八名猪妖。”说完递上一把储物戒指。
苏菡韵接过戒指,探查了一番,似是核对了一下数量,然后脸上便浮现出笑容,比昨天傍晚送来一罐药膳时还要甜美,笑得眼睛又眯成了一弯下弦月。
杨遇山看在眼里,觉得苏菡韵的笑容甜的像蜜一样,是个男人都要给溶化进去了。杨遇山又想,要是每天都能看着这幅笑脸,不论哪个男人都会天天心情舒畅,就算是凡人天天看着也定会长命百岁。此刻这货忘记了昨天午时美人一脸冰冷,将他困在雾中直往死里打,到了傍晚美人换了一笑,又令他一夜奔波厮杀,差点丢了性命。美人自古以来都不会令人长命,而是会令人短命。
杨遇山看着美人,又想的远了,有些出神,苏菡韵在他脸前晃了下手,他的魂儿才回来,不觉脸上一红。
苏菡韵看着杨遇山渐渐变红的脸,不去说他什么,却又开始数数:“昨夜峰顶上的兽妖你只在索桥边杀了一个喽罗,其他猪妖都是我杀的,一百一十八减一等于一百一十七,山下本仙子还杀了十名,加一起是一百二十七名,对不对?”
苏菡韵要拿捏杨遇山的软,同时心里也很有底气,便自动将自己升职为仙子。
杨遇山听着苏菡韵数数,心里有点慌,这才记起昨夜上山前二人的约定,无奈苏菡韵的算术没有错,只好回道:“正是。”
苏菡韵脸上的笑意更浓,两边嘴角上也弯出一双好看的曲线,一时间笑靥如花。
苏菡韵很大方的对杨遇山说道:“杨公子在山下营地杀了五名,索桥边又杀一名,总共杀了六名猪妖,本仙子杀了一百二十七,比杨公子多一百二十一。算啦,本仙子向来大人大量,便宜你一头猪妖,就算一百二十头吧,一头算作一天,刚好四个月,杨公子,你说是吗?”
杨遇山听的直翻白眼,面前的丫头片子要差遣自己四个月!
苏菡韵要差遣他干什么呢?
杨遇山认识苏菡韵才两天,每天都被整的死去活来,前天被她带了一帮小姑娘围着打,昨天夜里又死战杜柏清,想起当时的情形,现在心里还惴惴不安,着实是危险至极。若非杨遇山临场顿悟剑法的精髓,现在数尸体的还不知是谁,他提着脑袋陪这个丫头片子打打杀杀,到头来竟然换了四个月的苦工工作!得任由差遣!这个丫头片子居然还假作大方的让了自己一头猪!
杨遇山的脸上逐渐现出了苦相,眉头拧出两根黑线,活像个做生意赔了老本倾家荡产的主儿,嘴巴也不自觉的撅的老高,又跟打架吃了亏倍感委屈的孩童一个模样。他抬头看着苏菡韵的脸,见她脸色着实苍白,嘴唇都没了血色已不再鲜艳,显然昨天那颗丹药将她的体力透支的厉害,心中复又不由的暗叹:一个弱小的女子竟然有如此胆魄!他遂在心中猜测,苏菡韵昨夜应该是做好了必死的准备才杀上小罗熠峰的,到后来她一定是觉得自己能抵挡杜柏清片刻,发现还有生还的可能,于是便先屠光了峰顶的所有猪妖,才最后击杀了杜柏清。原来苏菡韵昨夜杀上小罗熠峰,竟是做了必死的打算!
两缕秀发忽然散落到苏菡韵的前额,杨遇山看在眼里,心里再是一软,鼻子一酸。这两缕秀发让苏菡韵露出一丝凄惨的模样,杨遇山忆起昨夜苏菡韵出剑迎战杜柏清前的那一声嘶喊:“还我妹妹命来!”。这一句嘶喊叫,在杨遇山耳边重复的回荡,让他体味到了苏菡韵失去妹妹时撕心裂肺的痛。
杨遇山仿佛看到了苏菡韵的孤独无助,他才来了两天,几乎是个陌生人,仅凭借他施展了一式剑法,丢出来几具猪妖尸身,这个姑娘便拉上他去小罗煜峰给妹妹报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