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上学堂：正堂前
看着眼前堂生逐渐远去，三三两两的各自进了别致的小院，臭子抬眼看了看近在不远的学堂大门楼，在臭子眼中先前的期待与敬畏再也寻不见一丝一毫，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不削，轻轻的“哼”了一声，攥紧的双拳已经松开，臭子不再对学堂有任何留恋，扭头走过库房院子，径直回到伙房院中。
臭子一进伙房院门，正见二蛋老汉和婆婆端了一堆空餐盘和一大盆用过的碗筷从偏门出来，赶忙跑过去：“奶奶我来。”伸手就去接二蛋婆婆手里端着的大木盆。
“好孩子，不用你，放在这里就行了。”二蛋婆婆没有让臭子接过木盆，只是和二蛋老汉一起把东西都放在了离水井不远的地上。
放好东西，二蛋婆婆用围裙口袋里的抹布擦了擦手，笑着招呼臭子一起吃饭，此时院子当中，二壯老汉已经摆好桌凳，正在摆放碗筷。
“好孩子，快来吃饭吧。”又听到二蛋老汉的招呼声，臭子应声来到桌边一张长凳上坐下。
“给，多吃点。”二蛋老汉笑着递给臭子一个馒头：“看你也是刚进门，应该是正在路上遇见堂生回房休息了吧？”
“嗯。”臭子点了点头。
“哈哈，要说那些堂生么可是不一般啊，他们中有两个已经取得仙长认可，今年秋天就可下山了吶，年纪轻轻的真是前途无量啊！”二蛋老汉说完，跟二壯老汉一起举起小碗，喝了一口小碗里的混酒，“哈~~”“好久没有喝到酒了啊。”
见臭子并没有答话只是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二壯老汉略想了想，马上问到：“孩子你可是也要喝一碗么？”
“对、对、对，把他落下了，孩子也不小了，应该能喝的了，老婆子再给孩子拿个碗来。”二蛋老汉见二壯老汉一说也马上想了起来。
“奶奶不用去拿，我不喝酒。”臭子看着两位老汉说道：“爷爷，我不觉得那些堂生有什么了不起。”
“哦，这是为何？”两位老汉一愣，对视一眼。
“刚才我在学堂门口看见他们了，他们不过是可以学习仙术罢了，并不比屯子里的人强多少。”臭子咬了一口馒头。
“这....孩子你是跟堂生们答话了吗？”二蛋老汉又是一问。
“没有，只是远远的看到他们回去罢了。”臭子咽了口馒头端起水碗喝了一口。
“咳，孩子，想是他们没理会你吧....”二蛋老汉叹了口气：“原本也是的，他们学成出了学堂，管到那里就都是仙长了，据说天资特别高的还有机会成为真正的仙人，跟我们可是不同的呢。”
“哦”臭子不再多说什么，答应一声，只是大口的吃着馒头。
“孩子，别光吃馒头，给吃点腌菜就着。”二蛋婆婆从桌子正中的盘子里夹起一块腌萝卜放在臭子手里。
“奶奶你能教我用筷子吗？”臭子眨眨眼睛看着二蛋婆婆手里的筷子。
“好啊。”二蛋婆婆笑着拿起一双筷子递给臭子：“给你这双筷子，手要这样拿好....”
“哎哟哟，这孩子学的可真快呢。”看臭子几下就把筷子用的有模有样，二蛋婆婆开心的道。
“爷爷，为啥山顶水井还有水呢？”臭子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着二蛋老汉。
“你这孩子真是机灵，别的地方山上打不出井，这里却是不同，听说很早以前有位法力高强的仙人，在这命人挖坑砌了个井口，只是在这井口坑里施了个引水仙术，这水井中水就常打常有，时至今日也不曾断过....”
待四人有说有笑、开开心心的吃罢晚饭，天色已经渐渐黑了。
“孩子你来。”在二蛋夫妇收拾碗筷，清洗学堂的餐具的功夫，二壯老汉把臭子叫到身边：“孩子，我跟你二蛋爷爷拿了六十个铜子，回屯上把鸭子钱给他们还上，算是你跟二蛋爷爷借的，你每月发月钱时给你二蛋爷爷还上，也不违了你的本意这样可好？”
“嗯。”臭子答应了，眨眨眼睛：“爷爷你是要回了吗？”
“是的。”老汉点点头：“我这就回去了，你好生帮你二蛋爷爷打柴，到你十六岁的时候爷爷准来。”
“爷爷....”臭子眼圈微红轻轻点了点头。
“好啦，到时我们再商量个去处。”摸了摸臭子头上乱发，二壯老汉对二蛋老汉夫妇道：“兄弟、弟妹，时候不早，我走啦。”
“大哥你就住一晚上吧....”二蛋夫妇一同挽留。
“行啦，不要婆妈，你们知道我不喜欢这样的，不要送，我回了。”二壯老汉不容三人多说什么，一摆手，几步出了院门....
岗上学堂：半年后
光阴荏苒，转眼间半年时光已经过去。
初冬的清晨，天色刚刚放亮，学堂伙房小院的院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年纪十二、三岁，头戴灰布棉帽身穿灰布棉袄的少年，正是臭子。
像往常一样，臭子关好院门，紧了紧腰上缠着的麻绳，再把砍柴刀别在腰间，嘴里呼着白气，顺着小路向林中走去。
林间，昨夜里刚下了场雪，虽然雪下的并不很大，只两指厚的一层铺在地上，但臭子是第一个踩在上面的人，每一脚下去都会踩出“嚓”的声响，随着臭子不断前行，嚓、嚓、嚓的轻响在这空旷的林间雪地上也显得格外清晰。
一早醒来看到满地的白雪，臭子心情格外好，在脚下嚓、嚓的声响撩拨下，臭子玩心大起，变换着脚型在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