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吧?”赵玮问道。
“这很难说,男女之间一旦情投意和,这是很自然的事,何况中彦熙算起来也是金国人。”
“他母亲同意吗?”赵玮又问。
“就是因为他母亲不同意,所以这件事已经拖下来有两年之久,我想如果同意的话,他们可能早已经成婚了。既然中彦熙的母亲不同意,那他们也只能是纸上谈兵。当时我是从军需方面考察他们的,看到他们来往,尚未牵涉军中之事,所以为了长远打算,我暂时并没有惊动他们。”
刘錡说了现状。
赵玮点点头,满意地说道:“辛苦你了!”
“你是说通过这个途径,把这件事做成,把握大吗?”赵玮接着问道。
“可以试试看!我有八成把握,给我点时间吧!”刘錡好像对此事胸有成竹。
“好的,刘元帅,性急办不成大事,你先酌情办吧,有何进展尽早通知我,也好让我有两手准备。”赵玮看到他的耐心有了成果,心安了许多。
他看了看周元和,说道:“周将军,你配合刘元帅,到张丞相那里把粮草马上解决掉。”周元和点点头。
“建王爷,那我们先行告辞了。”
赵玮点点头,刘錡和周元和退出房门,一前一后离开了书房。
陈月婵因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一直没有休息,她要等赵玮把事情处理妥当之后,才亲自到他的书房里看看情形,看起来赵玮的心情好像并不轻松。
陈月婵劝慰着赵玮:“官家,凡是有个轻重缓急,您觉得目前的情况该如何决断?”
赵玮很多事情还是喜欢和陈月婵商量,他扶着陈月婵到书桌前坐下,分析道:“爱妃,就我眼下所掌握的情况来分析,李显忠目前通敌的可能性是非常小的,他的个性我非常了解,他最多喜欢喝烂酒,贪点便宜。以他祖辈之间跟金国的多年仇恨,就不可能为图一时之快而被人利用。我用了这么长时间的人,分得清一个人的好坏。现在军中已经有人暗中和金兵勾结,这是有人企图利用我们,拖延时间,实际上针对的可能是其他人,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将计就计,借以迷惑对方,扰乱他们的阵脚。”
赵玮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陈月婵似有所悟地点点头。
赵玮又接着说道:“爱妃,北方现有王权在镇守边关,我有点不太放心,所以想在近两天派刘錡和我身边的将军钱湖州一起过去。钱将军生在江南,又出生武门世家,从小习武,跟随父亲南北征战,对江南及边关情况都有十分的了解,而且此人也非常可靠,又能够直接受张浚的调遣。王权人在北方,很多事情处理上不计后果,有时独断专行,我已略有耳闻,我想还是小心一点为妙,人心叵测。”
陈月婵马上明白了赵玮的用意。
“刘元帅的计划正好给我们一个喘气的机会,毕竟这是一件性命攸关的大事。”
赵玮轻轻叹了口气,他看到陈月婵还跟在他的身边,有些心疼地说道:“爱妃,连累你这么晚了还跟在身边。”
赵玮将陈月婵穿在身上的斗篷往里拉了拉,又将陈月婵的手放在手里暖着:“早点回去歇息吧!”
陈月婵温柔地点点头,说道:“官家,你也早点歇吧,时辰不早了。”
赵玮朝陈月婵点头示意,陈月婵有点不放心地离开了书房。
书房里,赵玮一个人又沉思默想了好久,把事情重新梳理了一遍,方才觉得心里踏实。
接着他又派人向金波打听了一些情况,等到一切处理得比较细致,已接近黎明,他随便打了个盹,就模模糊糊地听到附近的村庄里传来鸡鸣了。
第二天上午,韩哲被刘錡叫到了房里,将事情的重要性告知了他,韩哲属于爽快之人,听到这话,拍拍胸脯道:“没问题,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但你还是要讲究策略,知道吗?此事千万急不得。”刘錡叮咛道。
“元帅请放宽心,我和中彦熙之间交往也非一日,我会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将元帅的意图告诉他。”
“是呀,看起来这是件不起眼的小事,可它产生的作用却大着呢!我也是想把事情办得圆满些,尽量使皇上和建王爷少费些神。”刘錡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我这里有了进展之后,再向元帅禀报。”韩哲说道。
“你到青洲之后,王将军那里还要多留心一些,这些年,我在外征战,很多人的脾气我不是不了解,但却有不得不用的苦恼和难处。”
韩哲曾经跟在刘元帅身边几年,所以刘錡对他说了几句心里话。
“元帅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虽然我不在边关,但很多事情也略听过些传闻,失实的情况也有的,用兵最主要的是信任。”
“你说的这些道理难道我不懂?但现在局面不同以往,人处在不同的阶段,表现出的行为虽然很令人费解,但重要的决定我想不会有大的变化,除非有人想推卸责任。”
“韩参事,推卸责任的事在这样关键的时候,是肯定会存在的,只是程度略有不同,但要把握这种轻重的程度却不是容易把握得住呀。”刘錡深有感触地说道。
“元帅一向在朝中走动,见多识广,我们可以完全按照元帅的意思办,就不知这种事情办的是对还是错?”
刘錡明白韩哲所指